第五十章50(1 / 2)

其实华阳公主最近竟还算清闲。

因着皇帝要选新的皇后——华阳公主不管这个,很多不算太重要的事情便暂时推迟,所以在宗老和礼部忙到脚不沾地的时候,倒是让她难得空闲了几分。

新的皇后惯例要在世家里挑。

杜皇后去的可惜,留下的小皇子尚且年幼,按理来说杜氏再次中选的概率会大些。但春猎时杜棠给皇帝下毒的事虽然被按下不究,却多少还是掉了些把柄给旁人,杜氏为了保杜棠,斟酌之后没有再送新人进宫。

其他世家虽然不是很热衷,仍然挑了族姓里适龄的贵女,向宫廷使者递交了画册。

窦王夏奉命挨家挨户的把画册收上来。

这事本来不该他来做,可是之前他跟阮青崖走得太近,现在阮青崖不在了也同样受了牵连。朝中人惯会捧高踩低,他的日子也跟着不太好过。

韦有信看他一副得过且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样子,问道,“指挥使若有空闲,不如与我喝上两杯”。

西京有好酒,酒好再一杯。

“再一杯”最开始是一家小酒楼,后来主人经营的好,现在已成了西京一处盛景。楼里面酿的最好的酒是桑落酒,卖的最好的酒是竹叶吟。

雅间里有盆栽的竹子和兰花,叶子上缀着铃铛,合着地上引着的流水叮零。琴女穿着单薄的纱衣藏在屏风后面,雪白柔荑拨弄着琴弦。

窦王夏握着单只的银箸,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杯沿合拍子。

韦有信给他倒酒,“指挥使近来还好?”

窦王夏扔了银箸接过酒,“还好”。

看起来倒是泰然,一点没有被同僚排挤的闷闷不乐。

韦有信点头,“那就好”。

倒是窦王夏凑上来,“学兄是觉得小弟最近不得意,想要帮扶一把吗?”

他们两个曾先后于大儒良乡伯门下听过学,只是韦有信后来从军中断了学业。窦王夏叫韦有信一句“学兄”,也算合乎情理。

韦有信只是摇头,“韦某学无所成,不敢再攀附先生”。

他退伍之后也曾前登门拜访,对良乡伯持弟子礼极近谦恭。但对外却只极赞良乡伯之学能,绝口不提自己与对方的师徒关系。

有人说他过河拆桥,名成恩忘,韦有信也未曾为自己辩驳过几句。

倒是窦王夏记得老头子根本未对此事有过介意,只是提到韦有信的时候面带可惜,“士诚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性子太固执了”。

不过这是韦有信跟老头儿自己的事,窦王夏说话点到为止,不再多掺合。

他们对坐着吃了些小菜,拽了琴女玩飞花令,灌了人家几杯酒之后让酒楼里的伙计把人扶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不说话只喝酒,杯中好酒一口一个不待细品,宛如两头不通音律只知埋头吃草的牛。

窦王夏酒量不如韦有信,不一会儿就上了脸。

他拿自己的差事问韦有信,“抛开那些阻碍,你觉得这次谁最适合做皇后?”

他等了一会儿,韦有信都没说话。

没说话就没说话,窦王夏只当自己讨了个没趣,伸手去开一壶新的酒。

只听见韦有信沉着声音,“薛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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