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详之书（2 / 2）

竟然有红烧肉！李玄大感意外。平常只有无盐无油素青菜和一盘榨菜丝。今天则多了一盘四四方方的红烧肉。一二三……竟然足足有九块！而母亲还在忙碌，浓烈鱼香散发，看来必定还有盘硬菜。

妹妹忍不住口馋，没拿筷子直接伸手抓向红烧肉。

养父冷漠眼神转到妹妹时，立刻换成温柔宠溺。抬手阻止小手抓肉，“不准用手，要懂规矩，用筷子。”

抬起头和李玄说话，语气立转烦气不耐。“看看你，只知道读书，也不会教教妹妹。哼！百无一用是书生。死读书有什么用！要像你爷爷一样疯死还是要像你爹一样失踪！”

李玄低着头，默不作声。嘴唇咬的很紧。妹妹乖巧拉起他的手摇晃：

“爸爸爸爸，你别说啦。哥哥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是薇儿不好，薇儿应该用筷子的。你们两个不要吵。薇儿听到你们声音大就害怕。”

柔嫩小手让李玄心生怜意，对养父不满冰消云散。

“吃饭吃饭！”母亲端着一盘热气腾腾地三文鱼放在桌子上，在桌边空位坐下。妹妹眼神随鱼走，小手掌下意识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长筷。

“今天可是你高考的重大日子，吃好喝好，考个好成绩。”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李玄抬头装出一副胸有成竹地快乐神色。“妈妈，我会努力地！考上太学可是我的梦想。耶~~~！”

吃完饭后，养父抱起打着饱嗝地妹妹，头都不回地离开。李玄懂事没有立刻考前复习，先帮着母亲收拾碗筷。

母亲等父亲离开了才小声解释，做儿子思想工作：“别在意你叔叔态度。他其实非常爱你。他不允许，我没法准备这顿早餐。这是心疼钱。钱难赚，知道吗，这顿饭足足花了半月饭钱。”

“我懂，妈妈带着我嫁不好。嫁给他这种只会做苦力的，全为了抚养我。妈妈，你其实不必这样的。我觉得父亲依旧还活着，我经常能梦到他。”

妈妈身体微微颤抖，后退一步撞到厨房墙壁，强装镇定。“孩子话！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前几次指认的脚印，确实有。但你仔细想想，那脚印足足有五十多码，方方正正，怎么可能是人的脚印。何况那脚印消失处，警察局用仪器探测过，全部都是实地没有通道。你爹能入地？”

李玄还想说话。

母亲打断了他，“好了！单身女人没依靠不容易！人类数量这么少，要繁衍。如果我坚持守寡不改嫁，没人理解。你以为他们会称赞我为爱情独身吗？不！都会来指责。别想这些了，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太学！一旦你太学毕业找到高薪工作，他会反过来看你脸色讨好你。”

“嗯。”李玄放下碗筷，转身离去。却被妈妈再次叫住。

妈妈咬着嘴唇沉吟片刻，凝重嘱咐道：“凭你的文化成绩，即使不碰不详之书依旧有机会考上太学。别碰它！你爷爷研究它发疯而死，嘴里嚷嚷人类必亡。而你爹力图洗刷你爷爷的污名，继续研究不详之书，莫名失踪了。

妈妈从未求过你一件事情，以后也不会求你。

我只求你今天，今天别碰不详之书。以后，以后也永远别碰！答应妈妈！”

李玄发蒙。研究不详之书，找到爷爷发疯父亲失踪地原因，这是维持他努力学习地动力。此刻妈妈让他放弃想法，其实等同让他无法找到父亲。而他深信父亲未死。

从小到大，不仅在梦中数次遇到父亲亲切交谈父子同欢。更在醒来后发现陌生人出入房间的痕迹。那些巨大脚印就是有力证据。

但为了安抚母亲，他只有压抑住自己真实想法，举手发誓：“好的妈妈，我保证不碰不详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