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拨云见月19(1 / 2)
回了住处,剑兰也快不行了,陶树直接让她睡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陶树累到了极致,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躺下去大概花了好几分钟,他觉得自己现在手是手,脚是脚,他们都长在同一个躯干上,但却不怎么配合,他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用手把腿捧上沙发,最后找到合适的位置放好自己的手。
老旧的沙发稍一动作便发出嘎吱声。
尽管很累,但陶树却没有马上睡着,他在脑中复盘着自从他到灯红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推算着和玲玲摊牌之后的计划,她如果不能接受被拍进记录片怎么办?灯红开始严查服务员,开始用金属探测仪之后自己要怎么拍摄?他还能拍多久?能拍多少人?
一团乱麻。
陶树睡得也是一团乱麻,梦里他不停地在一团浓雾中躲避吃人的怪物,躲避追杀的敌人,偏偏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边,迈也迈不开步子,一觉醒来比睡觉之前还累,全身的器官与肌肉仿佛从昨天的磨难中反应了过来,酸痛得好像针扎一般。
陶树醒的时候,玲玲已经在厨房里煮面了,他就是被锅碗碰撞的叮当声唤醒的。
他忐忑地走进厨房,对着玲玲的背影喊她,“玲玲姐,你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剑兰姐起了吗?”
“饿了。”玲玲简短地回答,“剑兰早走了,她还要去送女儿上幼儿园。”
陶树看着玲玲冷淡疏离的面色,反而不好再开口提起话头。
玲玲把面挑到碗里,端起来放在了餐桌上,她下了两碗,陶树有些难受,默默拿上了两双筷子,坐在她旁边如鲠在喉地吃着。
熬过漫长的咀嚼和吞咽,玲玲终于放下了筷子。
“你真的叫许飞吗?”玲玲盯着陶树的眼睛问。
“不是的,我真名叫陶树,陶瓷的陶,树木的树。”陶树坦然地看着玲玲的眼睛。
“陶树……像你的名字,文气,”玲玲点了点头,“那你来灯红究竟是做什么的?你昨天让我藏的这个,”玲玲从裤兜里拿出了那个针孔摄像头,“是什么?”
“我是纪录片和实验电影的导演,”陶树说,他怕玲玲还不太明白,解释着:“就是拍摄纪录片,记录真实的事件,然后根据我自己的编导,剪辑成电视电脑上能放的故事视频。”
“你偷拍我们?”玲玲语调尖利,问题问得也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