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促膝剖白27(1 / 2)
陶树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你不录下来或者拍下来吗?”玲玲好奇地问他。
陶树愣了愣,一般刚开始聊,他都不会直接录音拍摄,怕受访的人戒备或是紧张,也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
“你不介意吗?”陶树问她。
玲玲摇摇头,“你也不拍我的样子,录下来免得再写一次,”玲玲说着抬头去看陶树写下的笔记,一下子被他整齐劲瘦的字吸引了,“你这字写得可真好,我读书那时候,狗爬一样的字,写完了自己看都费劲儿。”
陶树拿出录音笔,检查了电量之后打开开始录音。
“以前我爸教的,他说我就算写得慢,也得写好,不然就得打手心儿,重新再写。”
“你投生得好啊,”玲玲感慨又羡慕,“你家里人这么肯管着你,我当时要是有人管一管……”
陶树像被扎了一下,低头苦笑了一声,“玲玲姐,我没告诉过你,我是6岁上到我爸爸妈妈家的。”
玲玲没听明白,疑惑地问他,“6岁?以前你跟着爷爷奶奶?”
陶树摇摇头,“我的爸爸妈妈不是亲的,我是被他们收养的,我爸爸,也就是养父,是当年负责我亲生父母案件的警察。”
玲玲顿时呆住了,“案件”二字好像沉重的铁锤,将陶树表面看起来完备无缺的外壳砸得稀碎。
“我亲生父亲我已经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了,”陶树回忆着,“当时太小了,只记得家里好多东西都留不久,我妈说是都拿去卖了,换钱,没钱了就打我妈,我对他的一切记忆,就是抡起家里剩下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和我妈对打,后来我约摸四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妈攒了点钱,要送我去读幼儿园吧大概,结果那钱也被他找到了,拿去不知道干什么了,我妈就疯了一样和他吵,和他打。”
陶树苦笑着,这些记忆都非常模糊了,他只记得自己被男人砸过来的陶瓷存钱罐儿砸到了头,一阵剧痛,人都吓傻了,从家里哭着跑了出去,跑到同一条街上开铺子的邻居阿姨的店里,阿姨看着陶树的头都破了,血混着小男孩儿的鼻涕和眼泪流了一脸,花里胡哨的骇人,赶紧打电话叫了警察,那个警察就是后来收养陶树的黎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