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陶之夭夭(2 / 2)
身边的费时宇睡得很沉,他几小时前发力箍得陶树无法动弹的结实手臂,此时正松弛着虚虚地搭在陶树的肚子上,陶树稍一用力便能抬起来。
陶树轻轻捧着费时宇的手,慢慢放回他自己身上,费时宇原本就惯了自己一个人睡,这时候睡得正好,被人打搅挪动,皱着眉头眼见着就要醒,陶树赶紧轻轻拍他的肩膀,嘴里哄着,“嘘,嘘,嘘,睡吧睡吧,好好睡……”
费时宇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的鼻息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平稳下去。
床褥凌乱,陶树光溜溜的身上除了一条被子什么都没有,他怕费时宇再醒,连床头灯都不敢开,双手在自己这一侧的床上瞎摸着,终于在皱巴巴的被子里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浴袍,随意裹在身上,低头就着窗外零星的灯光系带子的时候,隐约还能看见自己胸口上散布着殷红的吻痕。
乱套了……
他挨近费时宇的时候,到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所以以身相许?
他承认自己有报答的意思。
但回报的方式那么多,他不会为了回报一个人的雪中送炭把自己付出去,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对费时宇是有欲望的。
费时宇英气又冷淡的长相,有些轻佻纨绔又处处都透露出关心的行为,颇有些强硬的制止自己错乱下的啃咬,有力的手臂,发力时硌人的胸膛,修长的手指和带着薄茧的手掌……
还有昨晚一声声蛊惑人心的“小树”,喊得陶树心底化开了一片,湿哒哒像夏日融化的冰淇淋,甜腻腻地粘着黏着。
脆弱难支不是放纵的原因,心神微弱是撒野的借口。
陶树辨不清楚时间,他下意识伸手要摸手机,一动之下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这玩意儿。
陶树有些无措,思考半晌,决定先离开床。
浴室里还是一片狼藉,自己的衣服零散着扔在地上,费时宇的衣服湿哒哒地堆在角落,陶树走到盥洗台前打算先洗漱,一照见镜子,先被自己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目光下移,又被脖子上的痕迹吓了一跳。
刚刚光线微弱,视线也只能看到胸口,此时一照镜子,发现脖子才是重灾区,饶是自己先动的手,陶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禽兽!这是什么拔罐儿项目吗?哪有啃成这样的?也不怕把自己嘬窒息了,床上出事儿?
陶树头疼,这一脖子的痕迹,怎么遮得住?在灯红这样的地方,他又能怎么跟别人解释?
他恼火地搓脸。
……
费时宇醒来的时候,天还将明未明,灰蒙蒙蓝沁沁的薄薄晨雾还没有被阳光染成暖色,一切视觉都不清晰,他觉得困倦,一头栽进柔软的枕头里,还没过一会儿,就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这里不是自己家,在哪里?
费时宇捏了捏太阳穴,终于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也发现了床上空空荡荡,本应该睡在自己旁边的人早就没影了,用手摸了摸床铺,凉得让人心寒,看来小狐狸溜了已经有一阵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