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牢笼(1 / 2)

  但是她一直蜷缩在女生盥洗室的隔间里,一直到天亮,也没有人发现她。眼泪和露水一起凝结在她的圆圆的镜片上,桃金娘幼嫩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被寒冷凝固和定格的悲伤。

  在清晨的时候,结束了宵禁的菲利希亚往下拉着斗篷把自己的身体裹进羊绒的内里,偷偷地溜进了汤姆的秘密基地。他们两个经常在这里约会,瞒着所有人。菲利希亚向汤姆诉说她的无理又冷漠的未婚夫,他的脑子里只有魁地奇,对拉文克劳有无尽的偏见。汤姆会站在她这一边,他非常博学,连奥黛塔学姐都称赞他的天赋,而他也跟其他的无聊的男生完全不同,对粗鲁的魁地奇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提着灯,小心翼翼地避开着死去的藤蔓和无边际蔓生的杂草,树叶上垂下寒冷的晨露,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身後。在雾气散去後,露出了少年阴郁又俊美的脸,他温柔地看向她:“莉西亚,我在这里。”

  白色的小蛇窸窸窣窣地钻进枯树枝里,逐渐远离熟悉的气味——

  在这里,从霍格沃兹城堡俯瞰而下。如果拥有一双能够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眼睛正在凝视着这里。每个人都是线性的,生命正在从一端到达另一端。有人在恋爱时正在失恋,有人在同自己的影子接吻丶在向早已死去的人寄出自己的爱恋。有人痛苦丶有人欢笑丶有人会臭名昭着丶或是碌碌无为。正在死亡的人呼吸着丶微笑着丶演说着丶对视着;即将决裂的朋友在餐桌上相视而笑;即将弑父的女儿在给父亲写信;即将成为瘟疫的名字被篆录在优等生的名册上。一切尚未发生,一切正在发生。

  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被一视同仁的日光普照着。

  第115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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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格因为汤姆最近都在做其他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跟她一起玩,所以她就偷偷溜到公共休息室找阿布。钻到休息室的毛绒地毯里的时候,阿芙拉突然发起了脾气。

  几个男生因为之前魁地奇结束之後发生的事情,对琼纳斯冷嘲热讽的,阿芙拉直接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下手非常狠,揍得连目前身为蛇的佩格看到都觉得疼。但是她是很护短的人,如果阿芙拉要揍人,一定是因为那些人做了坏事,佩格心目中的阿芙拉立刻进阶为正义使者,拳头上也顶着一圈圣光。

  那些男生被她钉在地毯上,像是蛾子的标本一样挣扎着。阿芙拉攥着自己的魔杖站在他们面前,不敢回头看琼纳斯。

  为什麽会这样呢?勇士一般的阿芙拉,你向来都睥睨,向来都无畏。为什麽恐惧会像是这样突如其来地嵌进你的身体里,成为你的某一部分器官?

  因为她越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抑制住怒火丶嫉妒——奥黛塔可以大方地向琼示爱,但是阿芙拉不行,她不可以。在过去的时光里,阿芙拉没有不能言说的秘密,无论是善举还是恶行,阿芙拉都不恐惧接受任何人的审判,也从未後悔过自己的选择。而现在一切都在失衡,朝着失重的方向倾倒过去。爱使勇士痛到痉挛,使诚实的人拥有无法出口的秘密。

  琼纳斯还来不及抓住阿芙拉的袖子,她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很平和地琼纳斯说:我现在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去领罚。

  说完这句话之後,她抖了抖袖子,琼纳斯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她,他最後看着她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佩格躲在阿布的袖子里围观了全程,她很奇怪地用尾巴蘸墨汁写字问阿布:为什麽——她——生气?

  阿布没有理会这场闹剧,羽毛笔不停歇地写着论文,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桌上的文献,听到了佩格的提问,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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