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的信？（2 / 2）

赵程挣扎着爬起来，刚才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趁机给他来了个千年杀，疼的两条腿都合不拢。

一把夺过信封，反复检查，他看过上百段魔术破解视频，自信一定能找出破绽。然而翻来覆去，除了被人蹂躏的折痕之外，信封上一点其它痕迹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魔术的破绽，还是自己当舔狗的证据？

虽说人人都知道，可是没有证据他就能死不承认。

赵程很迷茫，对着信封发呆。

高二三班的教室里，有人欢呼，有人无聊，比如叶安安，看不到八卦她顿感无趣，也没有她想象中妖魔鬼怪的特效场景，一封信，还不是随手就能藏起来，搞不好赵程就是苏服白的托，两人合伙骗人呢。

也有人愤怒，比如孙岚，不管信封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苏服白把她最不愿意公开的事摆在台面上，拿来当做魔术的噱头，令她羞怒，也对苏服白彻底失望。

这种人心里只有魔术，没有同学的情谊，也不在乎是否羞辱他人，只要能让表演更精彩，他可以肆意妄为。

耳边听到都是关于赵程写给她的情书，羞愤不已，眼中含着泪，趴在课桌上，低声的啜泣。

苏服白拿过空白的信纸走向赵程，拉开的窗帘让阳光再次投入教室内，光和影子界限清晰。他的影子笼罩赵程，令双方的面容都变得不那么清楚，背光的苏服白尤其如此。

“不好意思，其实我骗了你，信封和信纸不是我买的，是你买的。”

赵程还在发呆，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苏服白也没打算让他去猜和领会。能够意会是最好的，若是不能，魔术师就应该简明扼要的告诉观众自己的意图，表演是一个过程，虽然最精彩在揭开的一刹那，若是没有过程的期待，也无法将气氛和欢呼推向最高潮。

“我从你的书包里借了一张信封和信纸。”

他笑了笑，矮下身子，贴向坐着的赵程，“但恐惧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也无法欺骗黑暗和自己的内心。”

赵程将所有信封、信纸丢进垃圾桶，其中一张信纸写了半页，撕的稀碎。紧紧地揪着书包，惊魂未定，如果苏服白拿的是写了字的那一页信纸，被别人看到……

微黑的脸庞涨红，鞋底都快抠破了，社死，办公室，请家长，整个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冒出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以后再也不写了。

他搞不清楚苏服白是怎么把信封“变”走的，既然能“变”走第一次，就能“变”走第二次，至少在搞清楚这一点之前，他是不敢冒着自己的隐私被“变”到众人眼皮子底下的风险再写情书。

孙岚被叶安安拉着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赵程将信封、信纸丢进垃圾桶，这个举动的意思不难理解。

以后他不会给自己写情书了！？

虽然耳边还有关于赵程和自己的议论，孙岚却觉得内心轻松许多，这样的议论也就一两节课，最多一两天，只要赵程不再胡闹，很快就会平息。

苏服白正从赵程的座位旁往回走，两人目光交错，他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不带任何情绪，不跟任何人亲近。往日讨厌的表情，此刻变得神秘而高大，就像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他，仰视着，崇拜着。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孙岚想过去说一声谢谢，又不知该谢什么，这时候找他说话会不会再次引发议论？

恰在此时，上课铃响了，伴随着“嗒嗒”高跟鞋的动静，英语老师走进教室，严肃的面容令教室内瞬间安静。

“上课铃都响了还在四处晃，你们有一点高中生的样子吗，以为自己还小？小学生都没这么散漫。”

孙岚连忙低下头，将各种杂乱的心思抛之脑后，翻开英语书，挺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