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境（下）26（1 / 2）

就在曹芸敏尴尬着不知道该不该“怒一下”的时候，宋巍及时出声。

他还没有醒，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身躯微微抽搐，口中呢喃着梦语：“曹姐，有件事情你帮我分析一下。”

“我见到李岸了，他的状态很古怪……”

曹芸敏快速收拾情绪，消失的子弹也好，方才的难堪也好，都远远比不上寻找李岸的紧迫性。

宋巍向她求援，更让曹芸敏意识到事情比他们想像的还要棘手。

公寓内非常安静，两人连呼吸都压抑着，不发出过大的声音，因为宋巍的呓语很轻微，稍有打扰便听不清楚。

听着宋巍描述完梦境的离奇，尤其是李岸碎裂成数十上百块，曹芸敏紧锁起眉头，她搞不清楚这是一种心理状态还是生理状态。

如果是寻常人，她可以尝试分析对方的心理，可李岸是超凡者，碎裂的身体或许就是他肉食者能力的进阶状态？

曹芸敏帮不上忙，而宋巍也不愿意浪费这次机会，之前尝试窥探苏服白肯定被对方知道了，下次再想借助苏服白的梦境只怕是很难。

行走在昏暗狭窄的街道，四周空无一人，安静的仿佛能听到不存在的脚步声。

离他最近的碎块是一只手，五根手指倒是完整的，还在动。宋巍翻阅的梦境很多，类似的场景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手掌逐渐虚幻，触碰到对方缓慢抓握的手掌。

李岸的手跟着虚化，就像是某种病毒，周围的场景也很快被“传染”，逐渐虚化，揉捏成另一幅模样。

昏暗变成完全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他的手掌脱离虚化，陷在一片泥泞之中，因为没有光，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冰凉之中又有些温热，他尝试深入，很快触碰到坚硬的物体。

公寓里，宋巍躺在沙发上，含糊的呓语描述着梦境。

苏服白和曹芸敏都凑在近前，耳朵几乎贴到他嘴上，努力听清没一句话，不可避免，两人也紧挨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比起之前短暂的尴尬，这会儿持续的时间更长。不过毕竟是有正事，谁也没有觉得难堪，倒是嫌弃对方碍事。

“你又不懂心理学，凑什么热闹！”

和苏服白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曹芸敏没有好心情，好像这个人克她，难怪他在学校里人憎鬼厌，纯粹是咎由自取。

“梦境也是一种魔术。”

“并不是所有的心理都会被看穿，但一切魔术都逃不过我的双眼。”

压低的声音遮掩不住吟唱般的腔调。两人离得很近，他刻意的颤音和拉长的尾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每颤一下曹芸敏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一大片。

曹芸敏决定不和他说话，免得影响自己的情绪，现在更要紧的是分析李岸的心理，协助宋巍去引导找出他的下落。

苏服白走开，没有再跟她抢位置，这让曹芸敏松口气，能听得更清楚了，也不用再看那张怪里怪气的面孔，皱纹都要少长几条。

然而苏服白没有放过她，狭窄的公寓里，他走出舞台剧一样夸张的步伐和姿态，嘴里低沉的咏唱，听不清内容，可是腔调就够她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