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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礼不随便给，不过他将视线从章司身上移走之后，沉默了片刻，还是给了。
章棠的眼神依旧是瞧不起人的那种，她也一如既往地觉得程礼配不上章司。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这个不适合做配偶，那就换个新的，既然程礼当章司的伴侣不够格，那边换个她觉得顺眼的。
至于合不合适，就让章司自己定夺。
反正她现在也给他找个不错的选择，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艾洛克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虽然是外国人，但待人友善又真诚，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鬼心思。
这么对比下来相处着，章司总有一天彻底放弃程礼的。
第59章 亲家的意思
将所有宾客都送走后，章棠将好友之子艾洛克也送上了车，回到屋里，她才把章司叫到跟前。
“你觉得艾洛克人怎么样？”
章司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还好。”
章棠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听出了他的委婉说辞所表达的意思。
“找个自己喜欢的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姑姑还是希望，你能找个自己能把控的。”
况且还有一个前车之鉴，爱意和善意那些虚伪的东西都能伪装得很好，但私底下还不是藏着满满的算计和利用？
程礼要是能拿出真心实意一辈子待章司好，那最好不过，可他骨子里都透着不安分的因子，哪天遇到新人，极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就把章司踹了。
到时候自己又不在身边，章司去哪里哭都没人知道。
章司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一旦沉下心来面对现实，很多事情也会看得很淡。
章司对艾洛克的印象一开始很一般，但过后几天，才发现他除了有些过分缠人外，其他方面都算得上是完美。
艾洛克的心思很纯粹，虽然外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很直接，但他从来都不会尊重章司，而且他的心思情绪都直接暴露在脸上，不会有程礼那样的城府深沉。
最重要的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复杂的利益牵扯。
至于艾洛克本人，本来在国外的时候，是抱着就当认识个朋友的心态见一见章司的，跟着父亲上门拜访前也没有过多的期待。
一直到见到了本人之后，才终于认同了父亲那句“见到人之后就会觉得满意”的话。
章司的长相和性格完全就是他的理想型，而且人很乖，就算说起狠话来也毫无杀伤力，是个很适合被人宠着的理想对象。
越是相处下来，艾洛克越是满意这个小可爱，所以他们一家准备着要回国的时候，他也跟着订好了机票过来了。
章棠比章司更加的了解艾洛克，对他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
不过感情的事，需要两个当事人自己去磨合和培养，她只是为两人提供了条件，并不会过多干涉两人的相处。
章司从一开始的有所抵触，到后来被影响得自己想通了不少。
就像姑姑所说的，他身上还是留着章家的血，肩上担着的还有要复兴章家伟业的重任，而且他自己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章家没于尘土。
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可以共度余生伴侣，还是一个能相互扶持的对象。
艾洛克家里虽算不上有多大门大户，但家里的生意做得还不错，以后还能帮持章司一把。
章司这边松口了，事情便变得简单了不少，但走到双方家长见面阶段之前，还得事先知会老爷子一声，听听他的意见。
章老爷子听了后沉默了很久，虽然没有直言反对，但也没同意他的意思是让章司自己做主，自己承担后果。
章棠因为当初被老爷子管束过，一直不太认同他的某些过时观念，她还是认为与其依附于强者，还不如与合适的同甘共苦，所以还是劝章司好好把握机会。
她也认定了，只要章司早点将事情定下来，局势就成了定数，程礼这么“独善其身”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让自己惹上“破坏别人家庭”之类的麻烦。
章司最后听从了章棠的建议。独家文勿偷
艾洛克家庭那边的态度很开朗，说两个年轻人可以先订婚，等章司研究生毕业了，再出国办完相关手续也不迟。
但提到订婚相关事宜的时候，章棠感觉到章司的情绪不太对劲。
章棠没有给他施加压力，只道：“姑姑让你找伴儿，是想让你未来能过得幸福点，你要是觉得还是不喜欢，那就算了。”
“没有。”章司摇摇头，说，“艾洛克挺好的，我只是还没有想清楚，订婚也不是过家家。”
他现在对艾洛克的感情，最多算是朋友间的喜欢，而且他还不算很喜欢他，如果就这么随意敲定婚姻关系，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艾洛克没有逼迫章司尽快确定态度，两人照常相处时也尽量不往那方面的话题提，不过待章司的时候会更加的用心，表现得更加体贴与关切。
这反而让章司更加有压力了，两人独处时也变得愈发沉默。
某天章司结束约会，提着艾洛克送他的东西坐上姑姑的顺风车回了虞家，然后撞见了在客厅里跟虞壬章谈事的程礼。
程礼漫不经心抬头看了他一眼。
章司有些慌措地偏了偏视线。
当初他不告而别，是故意骗了程礼才顺利出国的，内心多少还有点愧歉和心虚，虽然他觉得程礼很坏不值得给好脸色，但他还是不敢与他对视。
虞壬章看向章司身后的章棠，问：“和小司出去逛街了？”
“没有。”章棠手里也大包小包的，“都是艾洛克的手笔。”
程礼的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章棠。
后者从容不迫的任由他打量，继续道：“估计是亲家那边的意思，应该是从艾洛克那听说了什么，担心是因为在国外让章司感受到诚意不到位，所以让艾洛克表现得好点，花了不少心思挑的礼物。”
虞壬章点了点头。
程礼脸色却变了变，想起刚才章司的表情，那分明是心虚的不敢与他直视。
他现在恨不得将楼上的人拉下来对质，想问问他是不是把他当傻子，是不是根本没将他们之间的约定当回事。
他气得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将脸上的冷意都压下去时，章棠突然将话头引到了他的身上。
“听说程总最近和崔家那位大小姐走得很近，是不是也好事将近了？”
程礼皱了皱眉，直觉她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目光不经意间往楼梯上一看，果然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本来就因为章司无视自己的事情而不耐烦，现在又被章棠添油加醋的本事惹得一身火气，他冷冷道：“没有。”
到底是没有对她不敬。
章棠笑了笑，道：“是吗？不过崔小姐样貌才能也出众，与程总看着也蛮般配的。”
程礼也扯了个笑，他不知道章司有没有躲在暗处继续偷听，思索了片刻，道：“您误会了，我和崔小姐只是为了生意约了几回饭，而且在场的还有另外几位合作方。”
他没有表现得多急切地解释，从从容容的，丝毫没有说谎的嫌疑。
章棠没有再咄咄逼人，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程礼也没有再多留：“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约。”
程礼走后没多久，章司才从楼上下来。
章棠看他似乎有出去的打算，问：“还出门？”
章司实话实说：“和艾洛克约好了出去玩。”
本来他是想着放好东西就下楼的，但是程礼还在楼下，他就再等了一会儿。
章棠想着两人能有多点相处的机会，也不算是坏事，便点点头：“注意安全。”
艾洛克似乎对玩乐上的事情很是得心应手，他才来没多久，就打听到了一些好玩的夜场地方。
他带着章司去了某个拳击擂场，里面人山人海的，很热闹。
章司跟着他进了场，然后上了半腰处的观望长廊，靠在栏杆后看下面的场子。
两个彪形大汉正在擂台上打对抗。
“这比赛正经吗？”章司问出心中所想。
好像在电视上，这种多半是一些非法运营的产业，而且那些在场上打拳的，很容易就被揍得头破血流，甚至还会弄出人命来。
“合法的。”艾洛克笑了笑，觉得他脸上有些担忧的表情看着很可爱，“观赏性娱乐比赛。”
他有提前在网络上做好查询，从网友们的评价中学到了不少形容词汇。
“肌肉碰撞的美感。”艾洛克将脑子里存着的信息翻出来，夸张地朗诵道，“肾上腺素的刑场，观众很过瘾。”
章司被他磕磕绊绊的表演逗笑。
“还可以买输赢的那种比赛？”
艾洛克连忙点头。
两人边看边聊，很快就观赏完了一场比赛，但这种场所的排场还有很多，中途休息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比赛。
章司没看多久就感觉到有些无聊了，也想着换个位置换换气，但又不想艾洛克一直跟着，便跟他说他要去下厕所。
艾洛克本来陪他去的，被章司拒绝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
艾洛克便没再坚持，就说自己不会乱跑的，会在原地等他回来。
然后章司就跟着人流走了。
只是当他转到某个拐角时，突然眼前一黑，再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