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海边的讲话（1 / 2）

第二天一早，尼克救备好货物来到了市集，这里已然人来人往。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一伙人抬着什么东西，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待人群靠近以后，他看到卡尔走在最前面，后面的随从抬着一个简易木筏，上面坐着他的女儿。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后，高兴地招手。他转头盯着卡尔，然而直到人群经过他的货摊，卡尔也没看他一眼，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有变化了。

卡尔走上石台，向围观群众说：“我宣布，本教十周年祭典的圣童人选确定为尼克的女儿小贝拉，献祭仪式将于傍晚在贺兰湾码头举行。”听完这句话，他顿觉五雷轰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昨天收了他的金币，给了他承诺的老头子，竟然翻脸不认账了！

他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卡尔，卡尔依旧视而不见。他心底升起了熊熊的怒火，迅速冲向卡尔，被卡尔周围的人拉住了，他奋不顾身地往前扑，却前进不了半步。他指着卡尔怒吼：“你这个骗子，你说昨天答应我，帮我赎回女儿，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卡尔身边的随从将尼克控制住，拉到了一边去。卡尔整理了下长袍，对他说：“我已经告诉过你，这是市政厅和雷丁教会的共同决定，没有谁可以改变。”

“你撒谎，你昨天说可以。”他很气愤，这个人难以没有一丝良心？卡尔不理会他，带着随从前往教会。他被按在墙角，只能继续怒喊：“你这个骗子、垃圾、人渣，收钱不办事，说话不算数。”

这句话会毁灭一个人的声誉，卡尔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我没有欺骗你，答应你的事，该做的都做了。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很无奈。你要知道，成为圣童终归是一种荣耀。”

他大笑不已，指着卡尔：“圣童？献祭？哈哈，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你就是想害我。你记住，我一定要杀了你。”

周围的群众纷纷指责他的渎神言论，卡尔对着众人说：“这个人已经疯了，希望主能宽恕他，你们把他送回家去吧。“

他疯狂地咒骂着卡尔：“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垃圾，我要亲手杀了你。”

小贝拉看到她父亲被拖行在地，她哭喊着：“不要打我爸爸！”

卡尔的随从们将他拖到巷子里，把他打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他们恶狠狠地警告他：“你要么马上回家，别再胡说八道；要么就死在这里。”他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没有说话的力气，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跟泥土混在一起，粘在衣服上，看起来很恐怖。他们看到这番情形，没有再打下去，卡尔没让他们杀人，他们散开了。

过了很久，他艰难地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摊位上。周围没人敢搭理他，只有服装店的老板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告诉他，“他们这会儿应该去贺兰湾了，时间不多了。你千万别一个人去，他们人多势众。”他顾不上喝水，赶紧向家里跑去。

他的妻子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坐在床边哭成了泪人，亲戚们围在她身边，怕她想不开。尼克冲到厨房抄起一把柴刀，亲戚们劝他冷静下来，雷丁教势力太大，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他只是嘱咐他们：“这是我个人的事，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帮忙照顾我的妻子。先谢谢你们了，若有来世我再报恩。”

他一路狂奔赶到了海边，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贺兰湾南边的码头正聚集着一群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摸了过去，那伙人正是卡尔一行人。人群中，卡尔念诵着经文，小贝拉被绑一旁木筏上哭喊着，人群外围有几个武装守卫。他心跳越来越快，手也开始颤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别人拼过命，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打得过那些人。他的双脚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被固定在了沙滩上。

仪式结束了，木筏被抬向海边，也许不到3分钟，小贝拉就要飘向大海了。他握紧柴刀的手突然停止了颤抖，他站起来，咆哮着冲向那群人。守卫们注意到了，在30米开外，有一个满身血污、举着柴刀的疯子，这情景令人惊骇。他们拿起兵器，对着尼克，也许不到5秒钟，他们就要遭遇了，到底是谁的兵器会染上谁的鲜血呢。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强烈的亮光逼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天上传来了声音：“卡尔，你为什么要加害尼克？”

卡尔非常害怕，他趴在地上，哭喊着：“谁在对我说话？”

“西姆迦萨。我看到你的贪婪害死了那多少孩子。”

卡尔小声说：“那都是教会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