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测试合格（2 / 2）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许被记录在国防部的某个秘密文件里面吧。
“回去了，待会丽娜会给你分派工作。”
“好的，谢谢带我参观。”
他的工作内容是分析治疗案例和优化改造方案，这代表他可以接到触关键资料，处理敏感业务，这难道是丽娜的测试吗？带着这种疑虑，他打开资料库，它存放着超过25万份记录，时间跨度有1200多年。他看到了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比如，纳西尔、杜瑞尔、田西卡，甚至德高望重的半智慧之王帕斯，当年帕斯的失踪案轰动一时。他查询了近100年的记录，发现有一个叫皮特的亚特兰蒂斯人很特别，档案中的状态那一行写着：未知/失踪。整个资料库，标记为这种状态的案例不到10条。皮特应该就是塞斯提到的那个意志坚韧之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他继续查阅和分析历史资料，发现早期接受强磁疗法的囚犯，存活率不到30%：一半的人在疗程结束前不是自杀而死，就是因意识崩溃而被杀害；疗程结束后仍然保持意识的不到60%，这其中自有意识残存者将作为各种实验的对象。最近100年，完成强磁疗程的存活率上升到75%，也就是说，肯斯、卡莉和其他同事们有25%的概率死亡。
死亡率还是很高的，只有帮助他们提高自我意识，才能拯救他们，可光是直接接触就做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增加一个心理介入治疗环节呢？说不定能创造直接交流的机会，再想办法将冥想教导融入其中。这个方法听起来不错，于公于私都很合理。只是作为新人，不方便由他提出来，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周围都是巴法斯，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还有谁呢？
塞斯走到他身边，问他：“待会有个人要进行治疗，你也一起来观摩吧。”
“好的。”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认识这个人。来到主治疗室，头罩遮住了那个人的半张脸。工作人员正在操作着设备，几分钟后，一个工作人员报告随时可以开始。
他问塞斯：“丽娜不过来吗？”
“她一般不会来这里。”
“我前天检测时，是她在主持。”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好吧。这个人是谁？第一次治疗吗？”
“你认识他。”
从体型上看，这个人个子比较高大，应该就是，“肯斯？”
“猜对了，要不要跟他讲几句话？”
“好啊，说不定直接劝服他。”
“等一下，让他们聊几句。”塞斯示意工作人员暂停工作。
他走到肯斯身边，说到：“你还好吧？还记得我吗？”肯斯听出来了，选择默不作声。
他绕着肯斯走了几步，继续说：“放弃无谓的抵抗吧，你也可以像我一样。”
肯斯冷哼了一声：“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
“我背叛了什么？虚伪与幻想？”
“不用说了，我但求一死。”
“死是很容易啊，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肯斯不说话，他继续说：“放下杂念吧，不要再想以前，在极北照样可以实现抱负。专注于当下，现实就是真理，明白不？”
“不用再说了。”
“好好想想吧。”
话说到这里，肯斯才意识到他是在传递信号，告诉自己要放下杂念、保持专注。自从肯斯开始练习冥想，他真的获得了些许平静。只是现实太过残酷，无时无刻的孤独、牵挂、悔恨、恐惧与期盼折磨着他，让他难以专注。此刻他终于明白，必须放下虚无的一切，才能拥有真实的所有。
他随即进入了真正的宁静，眼前的磨难不再痛苦。当电磁能开始注入他的脑垂体，他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疼痛，他在心里不断默念，“相信自己，我可以克服它。”工作人员继续加大电磁强度，他头疼欲裂，发出痛苦的哀嚎，突然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在一片黑暗之后，好像有个人坐着一把椅子上，“那是谁？我自己？！我怎么一动不动，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啊！我已经死了？对不对？要不然我怎么会不动？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啊！”
他看到伊诺正看着自己，感受到伊诺内心巨大的悲痛，仿佛坐在椅子上不是自己。这个人只不过萍水相逢，为何会这么在乎自己啊？他对着伊诺喊道：“不要悲伤啊，我的朋友。抬起头来，我就在这里啊。”伊诺似乎感应到了，抬起头来。塞斯对伊诺说：“别担心，他只是昏睡过去了。”
伊诺勉强笑着说：“我不担心，这是他自作自受。”
塞斯笑地有点意味深长：“是么？！”
“什么？我还没死？哦，这就是遥视啊！”肯斯仔细地体会着这种感觉，真是极致的自由啊！可以看到、听到、感受到以前从未注意的事物。工作人员问塞斯：“要弄醒他吗？”塞斯点点头，肯斯突然眼前一黑，又重新感受到了大脑的剧烈疼痛。
塞斯对工作人员说：“10分钟后，开始第二轮。”伊诺起身离开，塞斯问他：“不忍心？”
“没有，我是感到后怕。如果我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现在惨叫的就是我了。”伊诺明白暂时不用担心肯斯的安全了，他继续说：“我在这里没什么用，丽娜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先完成工作再来吧。”
塞斯有点不乐意：“去吧。”
回到工位后，伊诺着手制作方案：“
尽管近几年强磁疗法的存活率大幅上升，但是完成疗程的犯人寿命明显缩短。同时，各用人单位普遍反馈改造者在工作效率、创新能力和团队合作等多项指标上较平均水平偏低，这说明强磁疗法副作用很大，不应作为主要治疗手段。
思想改造的核心不在于强制灌输，而在于合理的思想引导。假设在强磁疗法之前增加为期2周的心理介入治疗，通过有效的心理暗示，连接真实情感与逻辑，培养认同感，预计将大幅提高改造效率、存活率和转化率，优化改造者的工作效率和健康，还能降低部门的工作量。
伊诺”
定稿之后，他准备去治疗室，在门外碰到了塞斯。她的情绪看起来很不错，他问：“看来治疗的效果不错啊？”
“你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招？”
“可别诬陷我，我刚才一直在办公室啊。”
“难道就因为你跟他讲了几句话，他的数据就立刻质变了？”
他笑着说：“可能是因为你亲自出马的缘故吧。”
“不用奉承我，你是不是用了心灵感应？”
“心灵感应？我也想学啊，你能教我吗？”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有绝对的忠诚，”他笑了笑，觉得机会来了：“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与犯人们进行沟通和心理暗示，有助于思想改造。”
“嗯。”她亲眼所见，这倒是无话可讲。
“就算勉强完成疗程，犯人们的意识变得不稳定，工作效率、创造力和协作能力都会大打折扣，而且短寿，这对国家没有任何好处。”
“有些道理，你有主意？”
“我还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是在思考，比如治疗前，先对犯人进行思想引导怎么样？如果反馈数据不错。。。”
“那就变成常态化措施。”
“哈哈，前辈果然冰雪聪明。”
她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你啊，除了话多了一点，还是有些东西的。”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