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秘密（1 / 2）

在治疗室，伊诺见到了卡莉和另外两名同事，他们被折磨地即将崩溃。他好几次向塞斯提及建议，对方都无动于衷。时间紧迫，他决定制造一个单独和丽娜接触的机会，直接向她说明。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他观察到丽娜今天的情绪有点失控，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于是他主动加班，直到深夜，丽娜才从办公室出来：“诶，你怎么还在？”

“在整理的数据，有点多。”

“很认真啊，回去吧。”

“好的，正准备走了。”

“嗯。”

他赶紧跟上了丽娜，一路走到了基地的中心花园，她停了下来，“我去花园里面走一走，你先回去吧？”

“我还没去过这个公园呢，”他明白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

她沉默着，漫无目的的走着，从侧面可以看到她忧伤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可怜。她在山坡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则坐在了另一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温暖的良夜，微弱的虫鸣鸟叫，伴随着时光的点滴流逝。他看着远方的星辰，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在想什么，只好继续等待着。

丽娜对他说：“谢谢你陪我。”

“你客气了，这里有风景有美人，人生还有什么缺憾呢？”

“你挺会说话的。”

“谢谢。”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这里气候宜人，有价值的事业。。。”

“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喜欢这里的一切。”

“不怀念故乡了？”

“怀念，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测试，“会吧。”

“还算诚实，你的故乡是怎样的？普通人怎么成长的？”

“这个啊，简单的讲，每个人都要接受十多年的通识教育。学成之后，他们将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深入学习一个或者多个专业。毕业之后，每个人每天需要工作4个小时，以获得必备的生活物资，其余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绝大多数人会继续发展自己的爱好：有人喜欢种植，有人喜欢行政，也有人喜欢意识进化。政府在各个领域都设有专门的职位，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爱好和能力参与其中。比如，我对心理学、历史学和机械技术很感兴趣，学习了十几门相关的专业课程，最后根据兴趣爱好，选择了我的职业。”

“你们真自由，可以选择方向。”

“你没有自由地选择吗？”

“跟你们不一样，在这里，国家的意志永远是第一位的。”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的情绪有点低落。

“可以理解，自由的前提是自律，自我的规则和国家意志几乎也是相互统一的。”

“每个人都不一样，这种统一应该是自由选择的结果。”

“是的。”他感觉到她是真的对极北的制度有些不满。

“我们就没有这种自由，所有人都必须服务于解放全球。”

“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巴法斯真是说到做到，挑起了五百多年的战争啊。

“我的学习、工作、生活乃至人生都是为这个目标设计的。我们的学校里教的都是潜入破坏的技巧、军事设备的操作，还有无以复加的仇恨。”她大概是平时没有谁可以倾述吧，话的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在远古的仇恨中长大，还可能会在无义的战争中死去。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我不想做人上人，不想压迫他人，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你的想法是正常的。”

“你也是这样的想法。”

“是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没有必要再防备了。

“不怕我举报你？”

“不怕。如果你要揭发，我就通不过那天的检测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放过你吗？”

“你对自由的渴望？”结合她刚才的话，他认为自由才是主因。

“不全是。”

“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挺有意思的，”她笑了笑，继续说：“那天，我意识到你使用了某种技巧，本来准备再进行深度检测，但心里有一个声音：‘放过他，他的到来是有意义的。’”

“这个声音应该很动听，”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莫名”的心声而得救了，“后来为什么又制止我的心灵感应呢？”

“心灵感应是我们的必修课，我的族人还会屏蔽思想，所以你这么做很危险。”

“既然如此，为何我感知到了你的情感呢？”

“那天我跳出了常规思维，所以意志变得相对薄弱。”

“跳出来就会发现全新的世界。”

“是么？”丽娜笑了笑，“你以后可别被抓住了。”

“你的意思是可能会离开？”

“嗯，父亲再三要求。”

“今天就是为这事？”

“你听到了？”

“我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情绪。”

“这是我的命吧。”丽娜叹了口气，抱着臂膀。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没有选择，所有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