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冒酷暑剿南獠知节逢君汉 顶风雪征突厥茂公遇映登16（1 / 2）

贞观元年六月，南方泸州一带獠人造反，杀死朝廷地方官吏，攻城略地。

李世民任命程知节为使持节都督泸、戎、荣三州诸军事兼泸州刺史，率大军五万远赴西南蜀地，平定土人之乱。程咬金祖籍是山东济州，多年以来一直在北方征战，此次率军南征也是平生第一次。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程咬金的大军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四川泸州地界的一处长长的山坳。

此时正值酷暑季节，北方的士兵哪经过如此溽热的天气？

唐军士卒个个脱光了衣服，只穿一条布裤头，人人头顶一个芭蕉叶遮阳。

程咬金和参军副将孙志达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里，商量如何进山围剿叛乱的獠人。两人光着膀子，摇着蒲扇，浑身臭汗直流。

突然四处响起呜呜的号角声，只见从山坳两边的密林中射出无数弩箭，唐军毫无防备即刻大乱。但见几乎赤裸着身体的獠人手拿砍刀、长矛和弓弩，从两边的山坡上冲下来。

程咬金翻身站起，一手抄起长槊，一手拿起藤牌，大喝一声：“都莫要惊慌，用藤牌护身，跟我冲出山坳！”

程咬金光着膀子，大喊着奔跑着冲向敌人，眨眼间杀死四五个獠人。

唐军一看主将身先士卒，个个奋勇向前冲出山坳，大军稳住了阵脚。参将孙志达指挥部队在群山间平坦开阔处扎下大营，营盘绵延二十里。

这反叛的獠人隐藏在群山密林的岩洞中，其踪迹很难找寻。这种岩洞大小不一，小的可藏几个人，大的能藏上千人。

程咬金指挥六万唐军轮番进山围剿，每一次都被神出鬼没的獠人偷袭骚扰，次次损兵折将，一个多月战事毫无进展。

唐军多是北方人，因为水土不服多染瘟疫再加上酷暑难耐，导致士气低落。程咬金一连几天也是上吐下泻，再加上急火攻心病倒了。

这一日中午，参将孙志达对躺在竹床上的程咬金道：“这鬼天气越来越热，将士们已经不少人染了瘟疫，再这么僵持下去非出乱子不可。”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南蛮子猫在山林岩洞里和你捉迷藏，真他奶奶的气人！老程我半生征战，哪打过如此窝囊的仗！”

参将又道：“以末将看来，不如先退兵泸州修养几日，再出兵围剿。”

程咬金一听勃然大怒道：“退兵就是示弱，不行不行！传令三军，一个时辰后进山围剿獠人！”

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参将孙志达正要申辩之时有人进来通报：“夔州都督黄君汉将军来访！”

程咬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孙志达笑道：“黄君汉将军来看您了！”

程咬金一听激动得翻身下床，光着脚跑出去迎接瓦岗故人。

来到大帐门前，一见黄君汉程咬金顾不得身份礼节，抱着他又哭又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自长安一别三年未见，兄弟你咋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黄君汉也是涕泪交加，说道：“小弟也是日夜思念哥哥！听闻兄长带兵来到泸州，便从夔州赶来相见！”

大帐内外的将士也被这一幕感动得流泪，孙志达把黄君汉请进大帐落座，命人上茶伺候。程咬金握着黄君汉的双手舍不得撒手，一直问东问西。黄君汉喝了口茶，慢慢将首尾道来。

这黄君汉因何在此？

原来在武德七年三月，李靖率领李世绩、黄君汉等在当涂大败辅公祏并在在常州武康将其擒获，江南平定。黄君汉以功拜使持节、都督潞泽盖韩辽五州诸军事、潞州刺史，不久迁夔州都督。如今他听说程咬金带兵来到泸州围剿叛匪但出师不利，便只带了两个随从快马加鞭从六百里外的夔州赶来相助。

程咬金听了大喜过望，急着询问黄君汉有何破敌之策？

黄君汉道：“小弟在蜀地已有三年，知道泸州一带酿酒的作坊特别多。”

程咬金道：“贤弟想喝酒等打完仗再说，先说破敌之策吧！”

黄君汉笑道：“这破敌之策就和这就酒有关。这酿酒之后的废酒糟臭不可闻，尤其是盛夏酷暑季节晒干后燃烧的气味更加刺鼻难耐。兄长您这就派人四处搜集干酒糟，然后……”

程咬金一拍脑袋哈哈大笑：“然后在岩洞口点着了，把那帮龟孙南蛮子给熏出来！兄弟这一招真高，就这么干！”

于是唐军四处搜集酿酒作坊的废酒糟，只一天工夫兵士们几乎人人都有一大包干酒糟。士卒个个用麻布条塞住鼻孔，就这也被臭得不行。

第二天中午，太阳格外毒辣。

唐军进山后在每个可疑洞口燃烧酒糟，并用蒲扇、芭蕉叶往里猛扇。

不多时，许多獠人被呛得跑出洞来，即刻被唐军射死刺死。

黄君汉看着此景于心不忍，便对程咬金道：“平叛重在争取民心，诸葛亮擒孟获七擒七纵，哥哥也可效仿孔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