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降临之物（1 / 2）

威斯坦伯爵的想法不无道理。

蒸汽机发明之后，发展的权力再也不是只属于贵族的专利。

尤其是克洛德城这种远离王都的地方，没有莱茵皇的束缚，投机取巧的资本家们更是肆意妄为。

他们从来都不会遵守旧时代所画的条条框框，也不懂的被称之为传统的礼仪，眼里只有亮闪闪的金币和油墨扑鼻的钞票。

万恶的工厂主在贵族的土地上建立工厂，用属于贵族的子民们赚着黑心钱。

工厂喷出来的黑烟让空气充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废水把河流染成难看的黑河。

贵族只能被迫搬迁到地势更高的西区，才能在雾气笼罩克洛德城的日子看见一会儿太阳。

生产出来的东西经由商人之手卖掉，甚至还能反手赚取贵族的钱。

“对！我早就看那些该死的商人不顺眼了！”

“他们就是啃食帝国的老鼠，只会打洞，从来不想为什么帝国会如此强大。”

“是时候穿上盔甲，用长枪捅穿他们的咽喉了！”

威斯坦伯爵的话激起了众多贵族的激情愤恨。

显然，这些家伙对新兴的阶级很不待见。

但，格伦却对此一言不发，反而有些耻笑。

丽斯太太看见格伦的表情，有些好奇地问道：

“格伦，你是工人，你不讨厌那些压榨你们的工厂主吗？”

“讨厌啊，谁会喜欢那些家伙。”

格伦耸耸肩，说道：

“克洛德矿场是城里最富有的产业，但矿场里的工人也只能勉强不被饿死。”

“那你为什么要笑？如果贵族整治了工厂主，对你来说不应该是好事？”

丽斯的表情有些天真，她似乎真的以为，这些新兴阶级就是一切恶孽的根源。

“呵，好事？未必。”

格伦轻笑一声，自问自答道：

“试想一下，贵族将工厂主们赶出城，跟平民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对于平民来说，当工厂主的牛马和当贵族的猪狗没有任何区别。”

他摇了摇头，看向周围狂欢的贵族，轻叹了口气。

“而且，工厂主们不是说撵就能撵走的。如果贵族故步自封，死掉的只会是贵族。”

历史的经验告诉格伦，这些贵族脑海里空想的反击，最终都只是须臾泡影。

守旧者必将被变革者永不止息的车轮碾压，随后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为一捧骨灰。

可惜，丽斯太太不相信格伦所说，仍然固守己见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伯爵先生很有智慧，他的眼光也很长远。贵族怎么会被工厂主打败，要知道，莱茵帝国的军权只掌握在贵族手中。”

看着快被自己气成河豚的房东，格伦无奈地解释道：

“我可没说威斯坦伯爵的想法是错的，如果这位伯爵足够有智慧的话，一定会想着法子让贵族离开现在的舒适圈。”

“不然，贵族必输无疑。”

他的话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含糊。

丽斯还想争论什么，这时，庄园小楼的阳台上传来两声权杖敲击地板的声响。

人群中的讨论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留下一颗沸腾的心等待那位领军者的发言。

威斯坦伯爵看着台下几乎安耐不住的人群，清了清嗓子说道：

“贵族的各位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但我又不得不向你们泼一盆冷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们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就向工厂主们发起攻击，或者抄了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