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留在伊奥（1 / 2）
翌日。
还在睡梦中的李笙歌被一阵来电提示音吵醒，抓起电话对方传来熟悉的嗓音。
“笙歌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是马昂的声音。
“马总。”李笙歌婆娑的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我昨天已经跟您辞职了，我就不过去了。”李笙歌趴在床上眼睛都没睁一下。
“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你去到新的环境还是要从头开始，而且没有哪家公司会有这样的背景支持，这里是最优选择。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才只有跟着好的团队才能有更大的成就，否则再好的材料也会变成一堆废铁。”马总的语气中带着微怒。
“马总，您的好意我铭记一辈子，但是此时此刻就让我做块废铁吧。”李笙歌刚想挂断电话，对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你不出现在公司，那你的马总也没有在公司继续工作的机会。那么他名下的几套房款和两个孩子还有……就要断供了。”
这声音是……昨晚公司那个女人！
李笙歌被对方的话叫醒了八分，心里嘀咕:他上不上班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如果你还是决定不过来。那也没什么所谓，只是希望你一世坦荡，心里无愧。”
李笙歌沉默不语，脑里瞬间闪过马总对自己的种种知遇之恩。
“小李……”马总接过电话欲言又止，“我的房款事小，主要是孩子还小，还有我爱人她……”
马总不再说话，人到中年的心酸无奈一时间如鲠在喉，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更何况曾经的老板现在却沦落到靠一个小丫头得到工作机会。
“马总……”李笙歌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她也必须得出现在公司。做完妥妥的工具人，她有权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管怎样，先去吧。
“马总，我过去，但是会晚一些。”李笙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这一觉睡得够踏实！
“笙歌……”马总声音低沉，在努力控制情绪。
“马总，下午见。”
李笙歌爬起洗漱，她心里一直想着女人的话。如果按照之前的说法，那应该是马总力荐才让自己有继续留下来的机会。但是今天这么一出发现，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能让马总继续在公司工作。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什么情况？我现在这么重要吗？我怎么不知道？”李笙歌叹了口气表示对现实的妥协。
下午一点，李笙歌准时拉开公司大门。她丝毫没有纠结，直奔经理办公室，推门就进。
“马总，我……”李笙歌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不对。对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马总，而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李笙歌又是一个慌神儿。
“唐……昂康总。”李笙歌脱口而出的唐字硬生生地变成了康的音。
“你来了？”康哲诚放下手里的报表看了眼门口的李笙歌。
“是，不好意思康总，我以为办公室里的人是马总。”李笙歌攥紧拳头控制自己不要被思绪控制。
“你是说马昂？他在办公区。既然你来了，进来聊聊吧。”康哲诚向她摆摆手，身体自然向后倚靠进椅子里，虽然是坐着，神态依旧居高临下。
“康总有事您尽管安排，我位低不适合跟您直接说话，我现在就去找马总，这样也方便做工作的统筹规划。”
李笙歌当然不会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恨不得永远不见！她接下来的动力就是了解马总到底是被威胁还是遇到什么问题。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只留下你一个人吗？”康哲诚好像能看见他人内心似的，一语道破李笙歌的内心疑虑。
“感谢马总赏识，力荐我留下来。康总爱才心切愿意给我机会。”李笙歌果然还是混过职场的人。
“答得好，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受老板喜欢了。他力荐你留下来，是正常的赏识吗？有时候不要太相信一个人的外表。”康哲诚上下打量李笙歌一番后目光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
“康总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据我所知还有你我并不熟悉，您也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所以请您不要妄加揣测我的事情。我叫你一声康总是对你的尊重，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李笙歌被康哲诚的态度惹火，李笙歌也没给对方留时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康哲诚面无表情地目送李笙歌离开，站起身拉开身后的百叶窗。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纯白的衬衫上。锋利的五官配上额前细碎的发丝让他整个人身上的阴郁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笙歌回到自己的工位，老远就看见昨天那个女人站在马总跟前儿说着什么，两人表情都很严肃。看见李笙歌过来，女人率先离开。
“马总，我来了。”李笙歌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依旧表情凝重。
马总毕竟不是职场新人，刚刚在电话里又经历了尴尬一幕，当然明白李笙歌来找他的意思。他点点头转身往公司天台走去，并回头示意李笙歌跟过来。
“马总……”李笙歌率先开口，还没等她说完，对方便打断了他。
“说来也确实讽刺。起初创办公司是为了给我太太更好的生活，让她跟着我不用那么辛苦。为了让她有安全感，连公司的名字都是她的同音。”马昂少见地点燃一支烟接着说，“去年她突然生病。国内的技术支持不了手术，需要从国外聘请医生。我们排了半年，终于有机会，我不能放弃。”
马昂吸了口烟继续说：“你也能看出来。公司一直是艰难运作状态，保持收支平衡已经是不错，根本没有什么利润。本来想做些投资买的房子，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做抵押，现在反而被套牢，成了我的累赘。”马昂无奈轻笑一声，烟头落地用脚来回碾踩。
“公司是我最后的办法。只是我要留在这里，可能是不甘心吧！毕竟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一定要留在这里。对方答应了我的所有条件，只是在这件事上，他们态度强硬——只有留住你，我才能继续在这里。”
说完，马总看向李笙歌。表情复杂，说不出有多少无奈和悲怆。
李笙歌若有所思没有接话，实际上此刻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成年人的世界没什么可安慰的。
“为什么呢？”李笙歌不解地追问。
“他没说，或许是有别的原因吧。你们之前认识吗？”
马昂这么一问让李笙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你对他了解多少？能说给我听听吗？”李笙歌还是没有回答马昂的问题，而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信息。
“康氏集团的新当家。性格冷淡孤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对事情的规划条理清晰。理智、抑制、没有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