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开（1 / 2）
客厅里。
易煜轩静静坐在沙发里回想刚刚李笙歌的梦境心中隐隐作痛。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经历了多少类似的事情才会让她看起来这么悲伤。
“易老师，你在想什么？”冯倩雪看出易煜轩心不在焉，想借此机会多说几句话。
易煜轩浅笑一下回道：“你知道她的事吗？”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正整天泡在病房，最后一次联系时她还在带队熬夜改方案。”冯倩雪垂下眼帘心里有些自责。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伊奥的一名普通职员。”易煜轩自言自语道。
“对。”苑丽轻瞥易煜轩继续说道，“只是那时候的伊奥已经岌岌可危。马昂不甘心多年心血功亏一篑，所以主动找到康总示好，原想借着康总的关系搭上康氏的大船争取一些资金支持。没想到康总直接借机提出要他为公司的芯片技术出一个实验对象。马昂为了自己的利益先后找来三四个人，但是都没能成功，只有李笙歌成功进入了梦境。”
“那康哲诚为什么也会在梦里？”易煜轩恍然大悟，“你们在研发神经链接技术？”易煜轩激动地走到苑丽身旁追问道。
“我们相信现代医学不能医治的精神问题源于无法真正走进患者的精神世界。”苑丽回道。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人的神经各司其职，人的精神错综复杂！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能随意试探！你可知道从古至今所有想私自窥探精神世界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易煜轩语气中透着微怒。
“这可不像一个神经科博士该说出的话。”苑丽眼神瞥过易煜轩平静地说。
不屑的语气让易煜轩极度恼火：“无知者无畏罢了！随意地进行人体实验只为一己私利，我随时可以揭发你们！”
“我要是没记错，这个思想第一次被提出还是易总在您的博士论文里。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身后传来康哲诚的声音。
冯倩雪见康哲诚走出来上前问道：“李笙歌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康哲诚反问。
“我哪知道你会怎么样。”冯倩雪没好气地回道，便进卧室去陪李笙歌了。
苑丽见冯倩雪离开，空间里只剩她和两位大佬，索性也默默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个男人。
“开个条件，我要带她离开。”易煜轩率先开口。
康哲诚坐进沙发没有理易煜轩的话。
“我看见了你们的梦境。你我心知肚明，在那段关系中她并不幸福。即使再给你机会你们俩也不会幸福。不如就此放手放她一条生路岂不是更好？”
康哲诚心里裁度，脸上却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
易煜轩也看不出对方的想法，只是傲慢的态度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索性不再与他纠缠，径直往屋里去。
康哲诚看似气定神闲，实则内心也是纠结忐忑。他知道易煜轩说的对，即使再来一次，两个人的性格脾气、思维逻辑、身份地位……毫无一处相通，更何况两个人之间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情感投入。这种跨越壁垒硬绑在一起的关系会有多稳定呢？更何况李笙歌并不喜欢自己，是该放她去过自己的生活还是执意留在身边？她会怎么选择？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把喜欢的人拱手相让，这不是他康哲诚的性格！
“我要让她爱上我！”一个声音从康哲诚心底炸开，快速蔓延到全身各个神经。他心里盘算着如果李笙歌真的要走，也要用些手段把她再带回来才行！
卧室门口。
易煜轩刚想敲门便听见屋里两姐妹的聊天。
“跟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回到正常的人生轨迹去。”
“什么是正常的轨迹呢？我还能回得去吗？”李笙歌反问。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回得去。”
李笙歌抿了抿嘴没有搭话。冯倩雪握着她的手自言自语道：“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本就不应该混在这些人之间。他们这些人就想一潭深渊，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波涌动。外人会被一时的外表所迷惑，最终难免会落得个无葬身之地。”
冯倩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笙歌：“虽然我们的生活平凡，至少很多东西都可以被实际地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样的安全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李笙歌看着面前的冯倩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她从未得到过任何来自这个似远似近的闺蜜的建议，今天这番话实为罕见。
冯倩雪觉得自己有些语不达意，补道：“如果你真的爱上他了，就当我没说过。至少不会让我误解你是因为钱而跟他在一起。”
李笙歌终于听明白了，她浅浅笑了笑回道：“或许他也爱上我了也不一定。”
“那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跟他在一起至少你的生活会有质的飞跃，无论你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你。”冯倩雪始终慈笑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稍纵即逝，说话的重音也不经意地在“他”字上停留，传递出无尽的嘲讽。
“是啊，他都会买给我。”李笙歌的心如针扎般痛。她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的笑突然变得假惺惺，她的话突然变得刺耳难听，她的嘲讽溢于言表，想让她离开的心不言而明……果然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真的希望看到你过得比她好呢？
“可是我知道易老师他……”李笙歌故意顿了顿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
“易老师怎么了？”冯倩雪追问。
李笙歌笑了笑，心里已然明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至少我有些喜欢他。”
李笙歌故意说这样的话去试探冯倩雪的虚实。果不其然，冯倩雪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便迅速调整。
“易老师的心谁又能说得清呢？前几天还跟我们科室主任说要把我留在身边一直带我呢，我也很受宠若惊啊！”冯倩雪笑容始终大方得体，外人看来就是最好的闺蜜聊天，羡煞旁人。
“当然了，像你这样的人才确实不多得，他也是惜才。”李笙歌笑了笑。
“如果上天眷顾，我希望能嫁给像易老师这样的人才算不枉此一生。”冯倩雪步步紧逼，句句警告。
“你说的对，之前是因为康哲诚从中作梗，我心有芥蒂才无意间犯了错。现在我和康总已无任何关系，想来他也不会将我赶尽杀绝，我也是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了。如果易先生舍爱，我也算被救赎了。”李笙歌故意如此到底是说给冯倩雪听，为自己争口气。
冯倩雪脸上的笑容一僵，手上为李笙歌盖好被子接着说：“嗯......期待你成为我的师娘。”说完抬眼看向李笙歌心中不免有些隔阂。
李笙歌看着眼前的冯倩雪心里也是一紧。本是想过过嘴瘾，气气趾高气昂的冯倩雪，不曾想话说得些许重伤了对方。
“你真的喜欢你易老师？”李笙歌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