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理想和现实（1 / 2）
“戴套！”
“我算着日子呢，你大姨妈这两天就到了。”
“不行，安全期不见得百分百安全，还是有1%的可能。”
“怀上正好，你就能嫁给我了。”
“说不行就不行！”
张离东家的猫自然是不会后空翻的，但猫猫却能让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果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那串大腰子不就用上了么。
第二天早上，猫猫起床的时候，弄醒了张离东。
“猫猫，嫁给我，好不好？”张离东在床上坐起，对着穿衣服的猫猫说到。
“然后给你生儿育女，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吗？”猫猫穿上外套，拾起张离东散落一地的衣服，丢到床上。“如果我想过这样的日子，当初就不会报考北航了。”
“嫁给我，跟从事航天事业并不冲突啊。”
“那你能丢下你父亲不管吗？”
张离东听到这话，神情落寞。
猫猫坐到床边，抓住张离东的手，轻声问到：“张叔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晚期了，就那样，过两天还得做次化疗。”张离东轻抚猫猫的手，说到：“以往都是冬天在琼岛万宁休养，天气热了就去巴马，蹭点长寿气息。就硬熬呗，这些年我都习惯了。下午我就得去万宁了，总不能生日也不跟他一起过吧。”
“我爸说，当初敢在他班上追求他女儿，你是头一个。不把你腿给打断，那是因为知道你孝顺。”
张离东笑了笑，一边摸着猫猫的手，一边说道：“那我得感谢李老师手下留情了，其实我更想叫他岳父大人的。”
李金苗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轻声拒绝道：“只有孝顺是不够的。”
张离东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想起另外一个躲在枫叶国的老张家生的“云孝女”，张离东叹了一口气。
咱东北冰城老张家也就剩个孝顺了。
“以你的条件，在婚恋市场上很有吸引力的，没必要为了我放弃那么多好姑娘。”
九年来，这句话张离东已经听猫猫说无数遍了。他也曾相亲过，女方对他倒是很满意，只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猫猫。
或许，是因为她是初恋。
也或许，是因为追了九年。
亦或许，是因为都已经吃干抹净了，他不想做渣男。
“相信我，这么多年，我就只有你一个。这个家里，就你住进来过。以前我爸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我都没让她们进门。猫猫，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李金苗右手扶额，叹气道：“唉，你就不能跟你爸学学啊。我跟你说，这就好比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我也有生理需求的。你情我愿，我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的。”
猫猫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张离东，继续说到：“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的，缠师说过，每一个成为人的人，他的人生只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审美化的，活在自己审美标准里。另一种……”
张离东一听到“缠师”这两个字，就开口打断猫猫，“我讨厌缠中说禅!”
猫猫耸了耸肩，“讨厌他，也是在你审美标准里。”
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猫猫说的“缠师”，指的是一个网名叫“缠中说禅”的。缠师此人，性别不详，年龄不详，生平也不详。据网友考证，其人于2008年患淋巴癌去世。死后留下无数篇博客文章，其中一些理论和思想，多年来依旧被很多人推崇。
当初张离东千里迢迢乘坐飞机，从桂西赶到帝都，特意搞了场浪漫表白，还是被猫猫拒绝。那时，从猫猫嘴里，张离东得知她是受到“缠师”的影响，从此立志探索宇宙奥秘。
张离东猜测，或许是受到缠师一些思想的精神污染，这才使得猫猫如此向往宇宙。
他因此特意去了解了下这个所谓“缠师”，在“缠师”的一些博客中，张离东找到了一丝端倪。
那个“缠师”认为，在生死问题上，人是平等的。
这个张离东是认可的，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决定不死，生不由他，死亦不由他。每一个人，在生死面前，都是平等的。
除此之外，TA认为，人就是分不同层次的，而且是呈金字塔分布。
TA从人的思维惯性分类，把人分为六种。
第一类属于金字塔底层，他们没有是没有思想的，或者说，他们的思想就是一种习惯，一种习俗。他们可以被称为信众、信徒、大众等等，这是一种外在的，被模式与复制化的思想的现实存在物。
缠师认为，这部分人虽然有不同的性格，但思维模式是一样的。
张离东看到此类人是没有思想的，顿时不乐意了。因为那个“缠师”在每一个字里行间，都在说他张离东就是身处金字塔底层的“大众”。
张离东自认确实就是个普通民众，这辈子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能把猫猫娶回家，就是张离东此生最大的愿望。
只是猫猫受这个“缠师”影响，她的追求注定了她不会待在这一类人里。
那两人可就在不同层次了，某种角度来说，这叫门不当户不对啊。
第二类缠师称为怀疑派，此派又分中西两种。
西方的怀疑派，更多地是从所面对的现象本身着眼，而中国的怀疑派，更多的是从人的道德品质之类的着眼。
例如，西方人大概可以容忍一个暴徒、恶棍发明一套理论，他们讨论这套理论，大概不会太关心这人怎样，而是从理论本身看；但在中国，这一套显然从来没有过，一个连理论都没看懂的人，也可以评论理论的例子太多了。
为什么？因为，大家的着眼点是发明这理论的人，而评论人当然只要是人都可以。
所以，西方的怀疑精神，最终造就了科学；而中国的怀疑精神，最终造就的是窝里斗。为什么科学的大潮最终没有先出现在中国？因为都窝里斗去了，窝里斗，因此就有了厚黑之类的盛行。
后面的第三、四、五类人讲的是啥，张离东已然忘光，只记得最后的第六类人。
缠师是这样说的：第六类人，这类人无以命名，前面五类，都是被人的业力所牵引，而这类人，从容其业力，洞彻世界、宇宙的秘密，天地不能载，古今不能量，这类人，又何以命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