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2)
赵青霜示意后,大家才动筷。
家中人多,每人的口味不尽相同,一桌早膳自也包含了好几种口味,让每人都能吃到自己想吃的。
徐玄玉和时锦心相邻而坐。
时锦心吃饭细嚼慢咽,口味比较清淡,不爱吃辣。桌上带辣味的食物,她一筷都没动。整桌口味不同的早膳,她最喜欢的就是蔬菜肉丝粥。
徐玄玉倒是没什么忌口,只要食物的味道不是特别刺激,甜的、辣的、咸的、淡的他都能入口。但都谈不上喜欢,只是能吃。
早膳后,徐玄玉和时锦心向赵青霜、徐继烽和文习琴行礼后,离开食厅。
回居院的路上,徐玄玉和时锦心并排而行。
徐玄玉双手负在身后,一手握拳,另只手握住其手腕,时锦心双手交握着轻放在身前。
徐玄玉眼珠微动了下,瞥向身侧的时锦心。短暂犹豫后,他出声询问:“昨晚睡得可好?”
时锦心愣了下,意识到他是在与自己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睡得还不错。世子呢?”
徐玄玉答:“一般。”
睡前在看审刑司的公文,躺下后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案子的情况,入眠的时间不长,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
所以,一般。
徐玄玉抿了下唇,又说:“如若祖母和我娘催促你,让你和我尽快同房,为王府延续香火的事,你就说我很忙,没空做这种事。”
时锦心看着他,眨了下眼。
徐玄玉又道:“如若这个说法不管用,你就把事情推到临淳身上。他十七了,也该娶亲了,为长安王府延续香火的责任,他也有份。”
“……”时锦心尽可能维持着面上笑容,心里却在诧异着。
这种展开,倒是在意料之外。
她笑了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徐玄玉看向她,很肯定地回答:“不会。”
时锦心:“……”
(此时从食厅和徐若影一起离开的徐临淳没预兆的打了个喷嚏。
徐若影问:“二哥,你怎么了?夜间着凉了?”
徐临淳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着凉啊。就是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像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见时锦心一下没说话,徐玄玉眼神略有些疑惑,然后反问她:“哪里不好?我说的不对?”
时锦心:“……”
他说的好像……对。
徐临淳十七岁,尚未婚配,年纪的确是适合娶亲了。可她才和徐临淳认识,就突然将延续香火这样的事推到他身上,感觉不太合适的样子。
时锦心笑了下:“到时候再看吧,也许她们不会催。”
徐玄玉很有信心道:“她们一定会。”
她们着急让自己娶亲就是为了延续香火。若非如此,祖母也不会去请圣旨了。
时锦心眉头轻挑了下。他如此自信,想来此事可信度很高。
不过就算如此,那也到时候再说。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
岔路口。
徐玄玉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时锦心:“我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时锦心点头:“好。”
时锦心向徐玄玉稍稍福身行礼,而后没有犹豫转身朝回居院的方向过去。
徐玄玉望着她渐行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下,然后往书房去。
书房院中,文习琴已在等待。
她手里握着一把挂有铁环的大刀,面带微笑的看向出现在视线之中的徐玄玉。
徐玄玉瞬间停住要往前的脚步。
文习琴笑容温柔,声音也柔和着:“徐玄玉,你行啊,大婚之夜,你不和你的世子妃好好的在一起过夜,跑去书房处理案子,还在书房过夜,让你的世子妃独守空房!”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觉得你娘我提不动刀了吗?”
说着,她将手中大刀重放于地。地面的石头都跟着震了震。
徐玄玉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对上文习琴目光的瞬间,他很识趣的毫不犹豫选择转身就跑。
文习琴一愣,连忙跟上:“徐玄玉,你给我站住!”
徐玄玉回头看了眼:“我不。”
然后门清路熟加快速度跑向侧墙旁,借着墙边大树的力,踩着树干提气轻身,一跃翻身上了墙,然后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文习琴:“?”
徐玄玉!!
“来人!”文习琴提声高喊:“把墙边的这些树都给我砍了!”
时锦心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听见有重物轰然落地的声响。
动静不小。
时锦心问:“秋容,这是怎么了?府中有地方在修缮吗?”
秋容走过来,笑道:“大概,是在砍树吧。”
她又道:“府里经常种树、砍树的,您习惯就好。”
时锦心眨了眨眼:“?”
长安王府侧墙外。
徐玄玉平稳落地,左寒沙牵着两匹马过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徐玄玉抬手拍了拍身上衣裳,从左寒沙手中接过马儿的缰绳。
左寒沙嗓音中满是无奈意味:“世子,属下昨晚都跟您说过了,不要让世子妃独守空房。看吧,王妃知道了这事,不高兴了,还好您跑得快,不然王妃真要砍您。”
徐玄玉动作干脆的翻身上马:“我娘是不会真砍我的,我可是她亲儿子。”
不过她现在对于自己昨晚新婚之夜没有和时锦心待在一起而让时锦心独守空房的事很生气倒是真的。
估计这几天她都会生这个气。保险起见,这几日还是稍微避她一下。
“驾!”徐玄玉扬鞭,策马离去。
左寒沙叹了口气。还多亏您是王妃的亲儿子,不然早被她砍八百回了。
他随即上马,朝着徐玄玉的方向跟过去。
长安王府内,时锦心闲来无事,让秋容告诉了她一些王府内的事。
要在这里过日子,必要的消息还是得清楚的。起码,像王爷、王妃他们的性情如何,喜欢什么,有什么忌讳之处,是非常有必要知道的。
秋容将自己知道的大部分都告诉了时锦心。
时锦心问到与徐玄玉相关时,秋容笑了下,说:“世子唯一的喜好就是查案。别的事情,他都没什么兴趣,也没有特定喜欢的食物、或者物件。”
时锦心挑眉:“听起来倒是有点无欲无求的感觉。”
秋容笑着:“世子很在意家人,很护短的。”
时锦心点点头。这很正常,她也很在意她的家人。
只是对徐玄玉的喜好,仍是一无所得。
秋容又道:“至于世子的性情,这个其实不太好说,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很严肃,但跟他相处久了,又觉得他其实很好。不过这些都建立在没有触碰他底线的前提上。”
“王爷和王妃觉得他不怎么听话,下人们对他是敬畏有加,而外人根本不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不知世子妃觉得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秋容看着时锦心,浮动着笑意的眼睛里显映出时锦心一瞬而过微诧的眼神。她没再接着言语,似是在等时锦心回答。
时锦心笑了下:“我和世子才是认识的第二天,他是个怎样的人这样的问题,我还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看向秋容:“也许以后会有答案。”
秋容笑容有礼,轻点了下头示意。
午膳后,文习琴叫住准备回房间的时锦心,说要与她说几句话,将她带去了王府后花园。
四月初的时节,园中的牡丹与橘红色君子兰开的正好。
自花丛旁走过时,时锦心多看了橘红色君子兰两眼。
文习琴笑道:“要是喜欢这些君子兰,晚些时候我让人移植一些到你们院中去。”
她又道:“玄玉不怎么喜欢花,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修饰,他院中就一棵百年槐树,和一座小凉亭,看起来光秃秃的。”
时锦心笑:“简单的修饰也很耐看。世子喜欢就好。”
文习琴挑眉:“那院子如今是你们两人住,你不能所有的事都按他的喜好来。”
“他就是被家里宠坏了,以前什么都纵容着他,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你是他的世子妃,要管管他,不能让他再像之前那样。”
时锦心微诧:“我管他?”
“是啊。”文习琴说的肯定。
她看着时锦心,神情认真道:“他要是像之前那般总是在外办案,即使在家也总是在书房待着,你就不担心别人会说你闲话?说是你虽然是世子妃,却留不住世子的人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