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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青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脸上,默默抬手捂脸,“我忘记了。”

“也不是忘了,就是见着一堆人哄抢试题,我脑子一热就跟着进去抢了。”

萧景曜再次无语,这种大甩卖抢购上头的既视感……

萧元青果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

见萧元青蔫头蔫脑地站在原地,萧景曜拿出严知府给的府试真题,和萧元青买回来的真题进行对比,笑着安慰萧元青,“题目都是真的,我正好再做一遍。”

“这些天我又有了新的感悟,再做一遍真题练手,更有把握。”

萧元青的眼神顿时就亮了,立即又兴奋起来,“有用就好!我就说这些题目还是管用的。好歹能知道府试到底考些什么题目呢!”

萧景曜失笑。

刘慎行同府城的太白楼谈了一笔大买卖,匆匆赶回家做生意去了。现在家里就萧元青和萧景曜两个人,负责洗衣做饭的婆子就住在附近,每天到了饭点前再过来给萧景曜和萧元青做饭。父子两同住屋檐下,感情更深一层。

起码萧元青是这样认为的,曜儿现在都不故意气他了呢。

随着府试的日期越来越短,常明府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其他七个县的案首也到了,看到萧景曜都吃了一惊,原本还有些倨傲的神情都收敛了不少。

常明府八个县,这次前来参加府试的考生有近五百人,录取名额却只有四十个。

考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头皮发麻。

虽然听起来这次的录取率比县试的录取率要高,但这次来参加府试的考生,都是经过县试卷出头的卷王,实力超群,想在这五百人中脱颖而出,绝非易事。

哪怕知道萧景曜这次可以通过,萧元青还是被府城中紧张的氛围所影响,买了许多香烛纸钱,成天烧个不停,还十分遗憾地对萧景曜说道:“可惜祖宗牌位不在,不然的话,我们诚心诚意给他们上香,祖宗们一定会保佑你!”

萧景曜无语,好一会儿才提醒萧元青,“过犹不及,尽了我们的心意就行。”

萧元青点头,“反正你祖父肯定在家给祖宗们上供奉,我们表示点心意也行。嘿嘿,你是不知道,府城里那座文昌庙,门槛都快被考生们踏破了。”

“文昌星君听到那么多人的请求,肯定忙不过来,还是我们拜祖宗好。”

听着萧元青万分得意的话,萧景曜忍不住想到,萧元青以后不会和萧子敬一样,动不动就跑去祖宗上炷香吧?虽然这行为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还会被人说孝顺,但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

府试的考试流程和县试差不多,同样要经过严苛的查验后才能进考场。

但府试只要考三场,同样是一天一考,天黑时交卷,不用在考棚里过夜。

萧景曜这次抽的号牌不算坏,但也不算好。因为萧景曜现在的号舍,正好对着考官们。萧景曜一坐下就对上了严知府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庞,眼神中满是鼓励和安抚。

坐在上首的应当是这次的学政,神情很是严肃,目光如炬,骤然向萧景曜看过来,在看清楚萧景曜稚气未脱的面庞后,眼神中明显有了惊讶之色。

面对这种考官们注视的情况,要是心理承受力不够好的,顶着考官们打量的目光做题,怕是心态都要崩一崩。

好在萧景曜心态稳得一批,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趋势,不管考官们投来怎样的目光,萧景曜都纹丝不动,摒弃一切外界干扰,认认真真答题。

主考官对萧景曜更好奇了,这年头儿又没有什么考官不能走到考生身边停留,干扰考生作答的规定。主考官惊讶之下,实在忍不住离开了座位,朝着萧景曜走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年纪只有一位数的小孩能答出怎样一份试卷。

巧了,第一天考的还是类似填空题的帖经。萧景曜手拿把掐,都不用过多的思索,看一眼题目就直接写答案。

只是在落笔时谨慎了几分,免得墨水污了试卷。

即便如此,萧景曜的答题速度还是十分惊人,让这位主考官感受了一下来自神童的一点小震撼。

萧景曜下笔如有神,从容作答,施施然交卷。

主考官目瞪口呆。

不远处的严知府低头掩饰自己嘴边的笑意。主考官看向严知府,眼中的震撼之色还未完全褪去,“严大人,这位……”

“这是南川县今年县试的案首。姓萧,名景曜。过目不忘,自幼有神童之名。”

主考官再次瞳孔地震,“过目不忘……不得他答帖经如有神助。”

第二天的墨义,萧景曜依然轻松答完。

第三天的经义,难度明显比县试时高上许多。

这种读后感的题目,如果只是拾人牙慧照本宣科,很难出彩。好在萧景曜有了全新的感悟,在空白纸上列好提纲后,沉心作答。

主考官就等着萧景曜今天的经义答卷呢。帖经和墨义对过目不忘之人来说与送分题无异,主考官更想看看萧景曜这位声名远扬的神童的经义到底答得如何,这才是看他肚子有多少墨水,见识有多深的关键一场。

萧景曜觉得难的经义题,其他人同样觉得难。在一众考生皱眉沉思时,萧景曜已经有了头绪,并开始动笔列提纲。

考生们开始打腹稿时,萧景曜的答卷已经写完了一半。

看得主考官眼皮子直跳。

然后,萧景曜又成了第一个交卷的考生,在主考官复杂的眼神中,从容走出考场。

“……是不是有些过于嚣张了?”主考官忍不住问严知府。

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孩,见了这么多官员,愣是一点惶恐之色都没有。小小年纪就这么狂妄的吗?

虽然萧景曜一言一行都进退有度,温文尔雅又知礼,主考官还是在萧景曜优雅的举止中看出来了萧景曜的强大自信。

等到萧景曜一走出考场,主考官就迫不及待地拿过萧景曜的答卷仔细看了起来。良久,主考官才把考卷放下来,深深叹了口气,神情震撼,“这就是天才吗?”

严知府好奇地凑过来一看,同样目光一缩,“以他的年纪和出身,能有这份见识,当得起天才二字。”

主考官笑道:“恭喜严大人了。”

治下出了位神童,严知府这一任的考评不用愁了。

严知府拈须轻笑,却不接这话。

主考官却又将萧景曜这份答卷看了又看,赞不绝口,“如此见解,当个秀才也是可行的。若是今年没有另一位天才横空出世,府试案首该当落在他头上。”

萧景曜不知道主考官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他只是觉得这位主考官这三天对他过分关注了,一到考试就盯着他,有时候还走到他身边看他答题,委实过分。

要是有投诉通道,就算萧景曜没被他影响考试状态,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投诉他。

自己心态稳,不会被影响。万一下一个倒霉抽到这个号舍的考生,没有自己这样的大心脏呢?岂不是又得明年再来?

萧元青本来被前来赴考的考生们影响得十分紧张,在前两场考试,萧景曜都第一个出考场时,萧元青瞬间就淡定了,还十分得意。

你们紧张,那是你们自己不行!看看我儿子,多么从容淡定,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

每次都第一个交卷,萧景曜无形中给了另外七个县案首不少压力,几人纷纷在心里诅咒萧景曜考试失误,最好落榜,到时候他们就有由头去嘲笑他。

显摆什么啊,谁不是个县案首呢?就你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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