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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若是不回击一番,岂不是太给对方脸面?

萧景曜同书局掌柜认真商议一番,听得对方眼中异彩连连,看向萧景曜的眼神就跟看金矿一样。萧景曜离开时,书局掌柜恭恭敬敬地将萧景曜送到门口,难掩兴奋,一股脑地安排下去一连串的活。

萧景曜也算好时间,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埋头整理书籍,一整理,就到了七月底。

在翰林院其他人看来,萧景曜这就是什么都不懂,还特别实心眼,傻乎乎地认真干活,还不知道自己没了出头的机会。

当真可惜!众人心下一叹,还是太年轻了啊!

很快,大伙儿就将萧景曜抛在了脑后,被新的事务吸引了注意力。

萧景曜一直不疾不徐地干着活,认认真真将绝大部分书籍都整理妥当。

与此同时,邓氏书局突然大肆宣扬:想知道六元及第是怎么练成的吗?想知道天才状元平日里是怎么学习的吗?六元及第天才状元倾情著作,《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科举真题全解》,你值得拥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这消息一出,京城宛若一锅热油中倒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锅了。

这可是文曲星下凡的萧景曜出的科举资料啊,谁不买谁傻!

京城百姓纷纷行动起来,将邓氏书局围了个水泄不通,目的十分明确:萧状元的科举书,给我们来一套!

就算家里没有孩子要参加科举的,都忍不住来排队凑热闹,被其他人嫌弃占位置。对方振振有词,“文曲星写的好东西,就算我家现在没有念书的好苗子,万一买了书回去,得了文曲星的文气点化,家里就能出个会念书的争气儿孙呢!”

妙啊!真是从未设想过的思路。大家一听,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前来书局门口排队的人又多了一波。

别说老百姓了,就连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甭管文官还是武将,都派人前来买书,生怕来晚了就买不着。

这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的排面。

京城这么热闹,消息自然也传进了正宁帝的耳朵里。

近来政务繁忙,正宁帝原本处理政务处理得头疼,听闻这个有趣的消息,当即露了个笑脸,“这小子,果然是少年心性,倒也不藏私。”

读书人谁没点学习心得啊?尤其是千军万马杀出重围考上进士的,都是一肚子学习经验科考经验,人家藏得可严实了,那都是能留给子孙的好东西。

萧景曜这一手,委实让人措手不及。

有人听到消息就在家破口大骂,但面上还是要夸萧景曜高风亮节,愿意将自己的宝贵学习科考经验分享出来。

至于萧景曜和书局合作,大概率能赚不少银子的事儿。这能算是事儿吗?萧家又不缺银子,那么大一间宅院说买就买,多少银子能比得上萧景曜六元及第的宝贵经验?

这绝不是萧景曜有意敛财,而是萧景曜心善做好事,愿意为广大读书人分享自己的经验!

现在京城里还没考上功名的读书人都快把萧景曜吹到天上去了,就算有功名在身的,只要还没考到最后一步的进士,这些资料对他们就都有用!谁不夸萧景曜人俊心善,真是个大好人!

萧景曜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的名声莫名其妙就拔高了一大截。

含泪赚读书人们一大笔银子。

作为天下之主的正宁帝,自然是希望底下得用的英才越来越多。萧景曜这一手,让正宁帝都忍不住拍案叫好,“果然是一心一意为了朝廷的好状元!”

什么是祥瑞啊?这就是!

正宁帝大笑一阵,起身笑道:“摆驾翰林院,朕刚好得了空,去翰林院瞧瞧。”

与此同时,萧景曜看着自己整理得清清楚楚的书架,轻松地拍拍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这个闲工夫来给正宁帝闲聊外界消息的家伙, 当然是窦平旌。

先前窦平旌因为触怒正宁帝,被正宁帝撸完身上所有的官职,成了个光杆司令, 就剩下一个承恩公的爵位。现在正宁帝气消了,又把窦平旌叫回来,让他当宫中禁卫军统领, 不可谓是不信任窦平旌。

然而窦平旌却十分不领情,觉得这是正宁帝故意见不得他好。他现在没了官职, 每天带着萧元青到处去瓦舍看热闹,手痒了就和萧元青一起玩几局。

窦平旌那破手气当然不忍直视, 但萧元青会玩啊。非酋窦平旌感受到了跟着大佬躺赢的快乐。

更加不想当值了呢。

所以正宁帝觉得自己是善待窦平旌, 给了窦平旌体面, 窦平旌却根本不想要这份体面。他现在就只想快快乐乐地拿着朝廷给承恩公的俸禄, 开开心心地带着萧元青到处玩。

这才是他这个京城一霸该做的事情!

奈何正宁帝金口玉言, 再无转圜的余地, 他只能垂头丧气地滚回来当值。

都怪冰冷的皇宫,埋葬了他的快乐。

正宁帝就奇了怪了, “别人得了差事, 兴奋地就跟过年似的。你倒好,朕特地关照你,给了你个好差事,你竟然还不乐意?”

这可是禁卫军统领!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官职,实权在手,别人再看不惯你都得客客气气地对着你弯腰问好,你竟然还不满意!

窦平旌一脸疑惑, “莫非我不当这个禁卫军统领,他们见了我就不客客气气地弯腰行礼了?我可是承恩公!”

自从陛下登基后, 在宫里都能横着走的承恩公!

什么别人客客气气对自己行礼问好之类的事情,窦平旌已经习惯了,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先前他被正宁帝撸成个光杆司令,也没见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都不说文武百官了,就连皇子们见了他都客客气气地叫上一声舅舅,窦平旌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禁卫军统领有什么好的。

相反,他领到这个差事后就心烦得要命。

宁王都要气死了!

太子那边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想往窦平旌身边凑。这也就是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不然窦平旌早就跟太子翻脸了。

窦平旌十分不解,正宁帝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太子迫不及待跳出来和宁王掐什么掐。你都是太子了,地位稳固,正宁帝也给足了你体面,东宫一应用度甚至比正宁帝自己还好。地位稳成这样的太子竟然还在那儿蹦跶,见了个宁王就焦躁得不行,恨不得立马把他按下去。

窦平旌都想晃晃太子的脑子,让他听听自个儿脑袋里有没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你是太子,跟宁王计较那叫自降身份。且冷眼让他多蹦跶蹦跶,等到他蹦跶得太出格了,正宁帝老父亲看儿子的目光消失,属于帝王的理智和冷酷上线,你看看他最后能蹦跶成什么样!

奈何不管他怎么提醒太子只需要好好孝顺正宁帝就行,太子都没往心里去。

这话还没办法对正宁帝说。正宁帝再宽和,那也是高高在上帝王。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听到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斗得死去活来的消息。哪怕说这话的人是窦平旌,也得被真正暴怒的正宁帝给拖出去。

窦平旌虽然混,但心里很清楚,别看从小到大正宁帝一直拿他当儿子养,甚至对他比皇子们还好,他小时候和皇子们打架,正宁帝都一笑而过,有时甚至拉偏架。但那只是正宁帝出于对儿子和对外人的不同待遇而已。自己的儿子随便数落,别人的儿子不好惩罚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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