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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监考,人才抢先看。新奇的体验,萧景曜必须得好好把握。
余思行的位置在最后,萧景曜遥遥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余思行的视线。余思行本来还有些紧张,见到萧景曜后就淡定了,安全感十足,脑海里就跟放电影似的,浮现出这段时间萧景曜教导他的种种情景,每一次指点他都记得牢牢的,不慌。
萧景曜又在靠前的位置找到了卫昭,他依然是那副镇定稳重的模样,萧景曜看看他,又看看成竹在胸的沈意之,只觉得殿中英才,唯这两人最为出众。
福王不知什么又凑了过来,乐呵呵地对着萧景曜叭叭,“你也发现了这两人吗?我也觉得他们挺厉害。”
有多厉害,福王说不清楚。但以后能把一些棘手的事情扔给他们应当不会出错。
能力出众的人才越来越多,福王很是满意。
萧景曜嘴角抽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为沈意之和卫昭高兴,还是该为他们点蜡。
殿试只考一天,正宁帝这个考官,致力于给考生的考试制造些阻碍,又带着福王下去遛弯了。萧景曜顿时回想起自己当年殿试时的情景,正宁帝也是不声不响就来到了自己身边,还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要是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当场就得写废一张纸。
这不,萧景曜抬眼看去,已经有三个考生手一抖写废了字,还有个倒霉蛋打翻了墨汁,全身都在发抖。
萧景曜站在一旁,将所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忍不住再次回想自己当年殿试的情景。很好,非常稳,一点差错都没有,完美!
沈意之最先交卷,还没到午膳时分就出了太和殿。后面陆陆续续也有考生交卷,留到下午的考生也不少,认认真真地将考卷全部答完,没被提前交卷的人影响了心态。
福王又凑了过来,问萧景曜,“明天开始判卷,然后选出前十份考卷,让读卷官读给父皇听。你要不要来听一听?”
这次判卷没有萧景曜的份,最后的读卷倒是轻松几分,反正考卷的高低已经定了下来,让正宁帝选一甲前三而已,不影响排名,福王要带萧景曜过去旁听,也不算犯忌讳。
萧景曜神情微动,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福王就大摇大摆地带着萧景曜于读卷那天跑去旁听。
正宁帝果然没有计较,在读卷官读完前十份考卷后,正宁帝思忖良久,在前十人选中来回斟酌了好几遍,最终还是点了沈意之为状元。
福王还小声对萧景曜吐槽,“父皇当初点你做状元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萧景曜无语地看着福王,也小声道:“我那时候都拿下五元了,有争一争状元的实力,陛下当然会优先考虑我。”
福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反正小伙伴就是最棒的,让萧景曜很是无语。
卫昭紧随沈意之之后,成为本届榜眼,探花出自国子监,三十出头,竟是一甲三人中年纪最大的。
二甲传胪则是出自顺天府学,正宁帝定下传胪后,就有礼部官员捧着小金榜出殿,开始传胪大典。还有官员一左一右护着大金榜出了宫,准备贴金榜。
新一轮的榜下捉婿又要来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京师又要多出多少对佳偶。
据说京城各户人家吸取了当年一时犹豫错过萧景曜这个东床快婿的惨痛教训,摩拳擦掌盯着好女婿人选,管他是谁,先抢回家再说,以至于造成几家抢一人的情况,为五城兵马司带来不小的烦恼。
萧景曜想了想沈意之的风采,再想想卫昭也算俊美,觉得今天的京城定然是好戏连连,很想出宫亲自看一看。
只可惜张伯卿父亲去世,要守父孝,柳疏晏则是祖母过世,也得守孝一年,不能进京考试。唐振源倒是不用守孝,但这家伙也不知道被谁忽悠了,先前把夜观天象挂在嘴边,也想着走科举的路子。现在却将大半心神都放在了天文上,不想来考试。萧景曜也无语,只能给他写信,让他进京。就算要专心研究天文学知识,那也该来京城。别的不说,研究院还有好几台望远镜呢。
自己这些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认真算下来,竟是邢克己最上进,在鲁州干得有声有色,这一轮考评后肯定会升官。
萧景曜很是欣慰,能薅的羊又多了一只。
福王也想去看热闹,奈何被正宁帝叫住,不能出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景曜悠闲出宫去看百姓们榜下捉婿。福王顿时觉得自己输了,竟然是他干活,萧景曜享受,简直是岂有此理!
萧景曜当然猜到福王的想法,出宫的步伐更愉快了,致力于让福王更羡慕嫉妒恨,以报先前被福王薅羊毛之愁。
让萧景曜意外的是,窦平旌不声不响竟然干了件大事——他将沈意之抢回家给自己女儿当女婿了。
萧景曜只能说窦平旌好快的手,干脆利落地将优秀人才扒拉进了女儿手中。
至于余思行,萧景曜都忍不住这家伙的好运气,他又出现在二甲进士的最后一名,如愿以偿,没成为同进士。
刘圭得知这个消息,更是喜不自胜,豪气冲天地掏出银子在太白楼定下一桌酒菜,等到余思行打马游街完毕,立即将人拖来喝酒,嚷嚷着不醉不归,神情也有些怅然。
萧景曜目光一顿,恭喜完余思行后,又问刘圭,“你有何打算?”
刘圭却反问萧景曜,“你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萧景曜微微一笑,“当然记得。只是我快要外放,不知道兄长愿不愿意与我同行?”
当年萧景曜进京时,刘圭可是说过想跟着萧景曜干的。官员不能自己做买卖,却能给亲属或者好友提供便利,当初刘圭就是这个意思,萧景曜也默认了。
刘圭终于高兴起来,一扫先前的郁气,像小时候那样一把勾住萧景曜的脖子,“好兄弟!”
萧景曜则想到了研究院一些研究的进度,拍了拍刘圭的手背,认真笑道:“说不得兄长日后也能做出一番大事,青史留名。”
“我这样的小商贾还能青史留名?”刘圭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仰头喝完一杯酒,爽朗道,“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以为他在消遣我。但这话出自景曜弟弟之口,我肯定信!”
“你自己铁定能青史留名,我蹭蹭你的名声,指不定也能留下只言片语。”
萧景曜拍了拍刘圭的肩膀,“若是研究院做出了蒸汽机,那就是许多人大展身手的时候。”
蒸汽机的进度已经到了尾声,而且是大型蒸汽机,能做大动力的那种。到时候,萧景曜想要的蒸汽船完全不是梦。
海上贸易搞起来!
萧景曜很是期待。
刘圭不懂萧景曜嘴里的蒸汽机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无脑相信萧景曜,呵呵笑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余思行也喝了杯酒,跟着刘圭一起笑,“那是,听景曜的,一准没错!”
余思行还要准备庶吉士考试,只能说时刻在考,等到进了翰林院,才能过点轻松的日子。
说实在的,翰林院的大部分工作,还挺适合躺平摸鱼的。看看周翰林,一大把年纪了,依然精神矍铄,一点被工作祸害的疲倦都没有。
萧景曜回家后,还有一个大惊喜在等着他。
本来还处于爬行动物的小汤包,见了他后,开开心心地迈着小短腿朝他奔过来。
萧景曜都吃了一惊,“小汤包会走路了?”
十个月就会走路的崽崽,优秀!
萧景曜蹲下身张手,准备迎接自家崽崽,并时刻做好护驾准备。
小汤包两条腿迈得飞快,刚学会走路,看着摇摇晃晃,实际上走得还挺稳当,一段不近的距离,愣是被他稳稳走完,高高兴兴地扑进萧景曜怀里咯咯笑。
萧景曜也高兴地抱住小汤包,语气夸张地夸他,“我们小汤包就会走路了,真厉害!”
小汤包笑得更开心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萧景曜好一会儿,突然字正腔圆地蹦出一个“爹”字。
萧景曜瞬间傻爸爸,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汤包会叫爹了!来来来,再叫一遍!”
齐氏几人也吃了一惊,纷纷凑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教小汤包喊人。
爹和娘以简单的发音成功打败其他称呼,顺利成为小汤包掌握的两个字。
小家伙的大脑袋左摇右晃,看看爹又看看娘,还要喊人,没一会儿就累了,窝在萧景曜怀里呼呼大睡。
倒是齐氏认真盯着萧景曜怀里的奶娃娃半晌,迟疑道:“刚刚小汤包是不是对着曜儿叫爹,对着希夷叫娘,一次都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