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事77(1 / 2)

  每当这个时候,殷寻才知道, 就算往常能对所有事都冷心冷情,当面对在意的人时,总少不了纠结, 总少不了怯懦。

  所以即便每每都是他想说, 他却依旧总是开不了口, 在药庐时开不了口,在闻人府这里亦然开不了口。

  然而在殷寻看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有, 正因他心悦闻人晏,就更不想瞒着。

  所以他方才把自己的退路给断掉了。

  想要以此来要挟自己。如若他现下不去坦诚, 那便是要由闻人松风来前去告诫闻人晏当远离他。那样被外人相阻的结果, 不如他自己去坦诚。

  “我交还给闻人松风前辈的, ”殷寻缓声说道,“是一纸婚书。”

  闻人晏或许是还未从先前的激动里回过神来,听到最后两个字, 下意识收了收自己的衣袖。

  而后定神一想, 把自己的脑子想得一抽, 整个人不对劲地激动了起来,俯身向前,掌心搭在殷寻的手上,道:“你给伯父婚书作甚!”

  说得太着急,声调一时间飚得太高了,显露出凶劲,他连忙又补道:“对不起,我没有要责怪阿寻你的意思。”

  “我就是,就是……”

  就是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酸劲泛得很是莫名其妙、很是不可理喻。

  藏在底子里的陈腐念头又冒了上来,像个想要独占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在两人坦明心迹过后,恃宠而骄道:“就是觉得阿寻你不能递婚书这种东西给别人,就是伯父也不行,谁都不行。”

  若是再早几个时辰,闻人晏是觉得,阿寻的婚书可以不递给他,但他也见不得阿寻递给别人。

  而现在,阿寻都已经轻薄过他了,他也轻薄过阿寻了,合该对彼此负责,就更不能递给别让人了。

  “好,”殷寻轻笑道。原本满心的紧张被他这一通嘀咕给驱散了许多,“可那不是我的婚书,我说过的,那是……生母的遗物。”

  “许多传言,阿晏你当听过。”

  “确如他们所说,我非夫人所生,甚至,并非是庄主的孩子。”

  闻人晏搭在殷寻手背上的指一颤,却没有太过意外,或者说觉得这般更合理,能让闻人晏明白,为何殷梦槐总不好好对待殷寻。

  可又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殷梦槐为何还要拘着殷寻,又为何要把殷寻立作少庄主。

  像饮雪剑庄这样的世家,与均天盟这种与百家结盟的江湖盟会不同,他们并不举贤为公,只挑能担大任的人当盟主。

  他们庄内,虽然也有不少诸如沈老先生这样的外姓子弟,但能在庄内说得上话的,能当得上管事的,一般都是姓殷的。就更别提说是当上少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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