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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之前打过几次，向天歌也习惯了。

他很快接起，这次顾立廷比他更快说话。

然而顾立廷没有回答两人还有没有联系，或是能不能帮向天歌要签名。

他先问了句：

“你有外甥女？”

“是表的啦，是我表姨的女儿的女儿。”

顾立廷思索了一下：

“表姨是妈妈的表姐？”

“对呀！”

顾立廷想了几秒，又问：

“表姨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姐？”

向天歌也不知道顾立廷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耐心地跟顾立廷解释：

“是呀！表姐的女儿，就是我的表外甥女咯！”

顾立廷点点头：

“原来是这么个关系，我一直不太会认这种亲戚关系。”

向天歌听到这话，感觉找到了共鸣：

“其实我也不会呢，以前逢年过节走亲戚我总是喊错人。不过这个表外甥女加了我的微信，我们经常来往，所以不会认错。”

顾立廷嗯了声，说：

“我倒是还好，没有走亲戚的烦恼，不过我妈那边的亲戚，我每年还是要去问候一下。”

听到顾立廷提妈妈，向天歌正色道：

“你和妈妈的亲戚还保持着来往是吧？”

顾立廷笑笑，“是，我有个阿姨是我妈的妹妹，对我很关照。”

不知为何，听到还有亲戚和长辈在关心顾立廷，向天歌有些安慰。

他斟酌了一下，说：

“那挺好的，不过虽然你阿姨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你有时间还是要多去看看老人家。”

顾立廷抿嘴笑笑，说我明白。

看到向天歌也对他笑了笑，顾立廷接着问：

“对了，你的表外甥女多大了。”

向天歌答：

“初三。”

顾立廷似乎很关心向天歌亲戚的情况，不停提问：

“初三的话，正在考高中的关键时期吧？”

“是呀。”

顾立廷一副大人的口气，说：

“这个时期还追星，好像不太好吧？”

“还好啦，那丫头学习很好，再说反正很快就要出国留学的。”

向天歌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被顾立廷带跑偏了，又露出了自己的话痨本性。

他今天主动给顾立廷发消息，明明是想跑去第一线吃瓜的。

可顾立廷这一通提问，让他短暂地忘了本意。

他看着手机里的顾立廷，裹着浴袍，头发也湿着，便问他：

“你刚洗完澡？”

顾立廷点头：

“嗯，才到酒店没多久，刚出浴室就看到了你的信息。”

向天歌闻言，好心地催他：

“这样啊，那你快去吹头发吧。”

他放下手机，要挂断的前一秒，终于想起来正事：

“哎不是，顾立廷！签名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顾立廷露出一抹坏笑。

他像是特意等着，想看向天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欣赏完向天歌的迟钝，顾立廷才淡声说：

“可能不太行。”

“咦？你们没联系吗？”向天歌开始装傻：

“我还特意查了下，你们以前一起参加选秀比赛时好像关系挺好呢。”

顾立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说：

“那是比赛时候的事了。”

向天歌不放弃，继续问：

“比赛过后你们就不联系了吗？”

顾立廷没具体回答向天歌的问题，而是说：

“很久没联系了。”

否决得太快，搞得向天歌一下不知道怎么接着问了。

他绞尽脑汁，才又想了个合适的问题出来：

“哦哦，你们不联系是不是因为，你们现在是竞争对手啊？”

他仔细端详着手机中的顾立廷。

这让他注意到了，顾立廷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

不过很快，顾立廷又抬起头，表情如常地说：

“差不多。”

顾立廷都说成这样了，向天歌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顾立廷自己都说两人没联系，是竞争对手了。

他总不能像那些CP粉一样各种脑补，认定顾立廷和严斯羽是未公开的地下情侣吧。

事已至此，向天歌停止了吃瓜，说：

“那不好意思打扰你啦，你快休息吧。”

顾立廷不急着挂电话的样子，而是跟向天歌闲谈：

“没事，还早，我还要看会儿剧本。”

“真敬业啊。”向天歌感叹：

“你这从早忙到晚，工作强度还挺高的。”

“习惯了。”

顾立廷说完，也仔细看了看手机里的向天歌。

还是穿着那套卡通睡衣，头发乱乱的。

他笑了笑，问：

“你是不是准备睡了？”

向天歌揉了揉眼睛：

“对，要睡了，结果收到表外甥女的信息，说看到我今天去找你了，问我能不能帮她要签名。”

向天歌给这个借口做了个完美的收尾。

见顾立廷没有怀疑，向天歌和他道了晚安，便挂了通话睡下了。

那头的顾立廷，对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把肖哥叫来了自己房间。

他开门见山地跟肖哥说：

“向天歌突然问我和严斯羽还有没有联系。”

本来都睡着了的肖哥，立刻精神了。

他赶紧打起精神问顾立廷：

“向总怎么突然问起他？”

顾立廷转了转手机，说：

“他说是问他表外甥女要签名，所以顺便问了我一嘴。”

肖哥于是松了一口气。

顾立廷观察着肖哥的反应，问：

“怎么了？你很紧张？”

“没有没有。”肖哥赶紧否认。

顾立廷锐利地盯着肖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怎么可能！”

肖哥立刻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解释道：

“我就是习惯性的，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紧张。”

肖哥一边糊弄着，一边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听顾立廷说向总打听严斯羽是，他还以为连向天歌都看到了今天的花篮，然后出于好奇来八卦。

肖哥想着，今天那花篮被藏在比较后排的位置，他处理得又及时。

除了团队的自己人，应该没人会看到吧。

要是早点看到花篮，他肯定会更早处理，避免节外生枝。

只是肖哥没有预料到严斯羽，会用正名送来花篮。

就像他也同样没有料到。

严斯羽送给顾立廷的花篮照片，还是被有心人发到了网上。

“真的没有了，你也知道我瞒着你是为你好……”

一片压抑气氛中，小米躲在最角落，紧张地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尤其是顾立廷。

尽管她跟了顾立廷没多久，但她也能看出这个绷着脸的顾立廷，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顾立廷平时虽然面无表情的状态居多，也不怎么爱笑。

但他看向人时的眼神总是很平和的，没什么攻击性。

简单来说，小米觉得顾立廷只是情绪稳定，而不是刻意藏起情绪。

顾立廷高兴或是生气，从他看人的眼神里是能看出来的。

小米凭借自己的人生经验，分析了一下。

她认为，此刻顾立廷看着工作人员的眼神，没到生气的级别。

可不生气，不代表不吓人。

顾立廷垂着眼睛看人时，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锐利的审视，像是完全能看透对方的想法。

肖哥回答完之后，顾立廷没有说话。

他拿起手边的平板，又点开微博看了几分钟。

沉默许久后，他才又说：

“你们出去吧，我和肖哥单独聊两句。”

小米能感觉到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