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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霜才刚刚由仙飞升成神,岂能因为今日之事,而被扒去神骨贬入轮回,摹冽拢共就这一个朋友,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到那般下场。
敖霜跪在地上,正要回答,摹冽便已笑着开口道。
“阿执哥哥是在为阿冽吃醋么?……”
燕执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摹冽:“阿执哥哥既不喜欢阿冽,又管阿冽要同何人在一起干什么?”
“阿冽便是同旁人在一起,违逆了天道,受到惩罚,也是阿冽咎由自取,阿执哥哥为何要如此生气?……”
“难不成阿执哥哥是关心阿冽?抑或是在为阿冽吃醋?”
燕执刹时间黑了脸,咬牙道:“你莫要胡说八道……”
“你眼下身为我的天后,便该恪守规矩,同旁的不三不四的人牵扯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会叫众神贻笑大方。”
“敖霜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摹冽低低道。
阿执哥哥是他所爱之人,而敖霜,是他今生唯一的朋友。
燕执几乎为那句话气昏了头,都已经到眼下这个地步了,摹冽还在维护对方,他面目冰寒,一字一句将话挤出来。
“你方才,是不是正要答应他?”
“若我今日不出现,你是不是便要同他偷情了?”
他知道摹冽缺爱,如今自己不待见他,说不定旁人朝摹冽勾勾手指,便将他勾走了。
燕执想到摹冽有可能承欢在旁人身下,便觉得气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要炸了。
摹冽垂着眸,并未回答燕执的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向燕执,淡淡笑道:
“阿执哥哥,可曾有一刻,真的将阿冽当成过阿执哥哥的妻子?……”
倘若有,便是只有一刻,也是好的。
燕执被这句话给问住了。
自从于人间归来之后,他便时常梦见在人间同摹冽一起生活的日子,在梦里,他是真的将摹冽当作了自己的妻子,疼之爱之,念之惜之。
可醒来之后,他便清楚地记起,摹冽本性是个怎样的魔,又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他怎么可能真的将他当作自己的妻子?
若不是因为他,师尊便不会只剩下一缕残魂,更不会失去记忆爱上旁人,而如今师尊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却是全然记得的,他怎能抛弃师尊于不顾,将仇人当作妻子?
不可能……
于是,在摹冽的注视之下,燕执微微动唇道:“不曾。”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所以摹冽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道。
“阿冽知晓了。”
敖霜单膝跪于地面,目光坚定,红着眼于此刻抱拳道:
“既然如此,敖霜恳请帝君赐天后一纸和离书,放天后自由,敖霜愿娶摹冽为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愿帝君成全……摹冽从前虽犯下了一些错,但敖霜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如今帝君罚也罚过了,阿冽的修为也尽数废去了,还请帝君大人大量,宽恕于他。”
“……至于敖霜的神骨,帝君若想要,便拿去吧,敖霜愿以神骨,换吾妻自由。”
万年前,燕执在准备与文昌星君大婚之前,曾有意安排摹冽同敖霜相亲,当时摹冽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最终燕执都以为他们未曾见上面,不承想,背地里两人居然熟到了这种地步,摹冽还处于他天后位置上,敖霜便以“吾妻”相称了。
燕执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向摹冽,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放着大好的神途不顾,甘愿为你舍去神骨,做个凡人?”
摹冽知道燕执虽心善,可是当真的动起火来的时候,谁都劝不了他,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敖霜真的会被降下罪责,他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道。
“阿执哥哥说笑了,这不过是个无知无畏的傻小子罢了,阿冽同他并不熟的,阿执哥哥莫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阿冽将他赶走便是。”
摹冽行至敖霜身侧,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推了推,道。
“你起来,往后莫要再来了……走吧。”
敖霜抬头,双手握住摹冽的手,哑道:“阿冽,我是真心爱慕你的,万年前,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心悦你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愿以神途换你自由……只是往后,我若成了一个普通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燕执冷笑道:“听到没有,他说要娶你,以神途换你自由,还要同你永生永世,不离不弃,你可愿嫁给他?……说话呀。”
摹冽顿了顿,垂着眸,认真道。
“敖霜,你的好意,阿冽心领了,只是阿冽心悦之人,唯有阿执哥哥,从前我同你说过的,只要我活着,便不会有所改变。”
“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你亦不用以神途来换阿冽自由,因为,阿冽身处于此处,并不觉得被束缚,阿冽是心甘情愿待在阿执哥哥身边的。”
燕执骤然消失在原地,出现于摹冽身侧,搂住摹冽的腰,蓦地将人贴近自己。
“听到没有?”
“还不快滚?”
敖霜握着摹冽的双手垂了下去,红着眼望着摹冽,眼中氤氲出水雾:“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爱他么?……”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摹冽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执哥哥的好,数之不尽,他眼下只是不得不恨他而已。
敖霜终是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摹冽望着那背影,微微失神,耳边响起一阵讥讽。
“还未看够?方才怎么不同他一起走?”
摹冽还未反应过来,燕执便松开了他的腰,转为抓起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了过去,往殿门的方向扯去。
这是燕执头一回踏足他的贱魔居,分明可以直接穿门而过,燕执却是一脚踹开了殿门,刷着银漆的斑驳破门被踹得几乎掉下来,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殿内更是寒酸,连地板都有些腐朽了,除去一张不是很大的床,一张蛀虫的木屏风,以及一张吃饭的桌子,一个陈旧的衣柜,殿内便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燕执宽大的手掌掐上摹冽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你同他云雨过?”
呼吸的权利被剥夺,摹冽没有血色的脸顷刻间涨红起来,失神地望着面前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阿……冽……没……有过……”
“你最好是没有。”在摹冽即将昏厥过去之前,燕执松了手上的力道,掌心贴着他的脖颈滑到他的后颈,转为抓住摹冽的后颈,压着他跪了下去。
“否则,不仅是心脏,便连身子也脏了……愈发叫人作呕。”
膝盖着地,疼痛让摹冽眼前阵阵发黑,还没等缓过来,燕执便掐着他的下颌,朝某处用力地压下去。
“咳咳——咳——”
窄小的喉咙容纳不了太大的东西,猝不及防的窒息感叫摹冽无法控制地干呕起来,可上方的人却像是故意要叫他难受一般,带着羞辱意味一下接一下地扣着他的后脑按下去。
摹冽眼角失控地淌出泪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在膝盖几乎都要跪得失去知觉的时候,燕执终于放过了他,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起来,推至床上。
“你从前在人间的时候,还专门请青楼中人教过你那些伺候人的伎俩,来,使出来叫我看看,到底有多勾人。”
燕执退去外袍,行至床上半躺下,靠在床头冷笑着望着摹冽。
摹冽爬起身体,跨过燕执的双腿,撩起衣服下摆,颤抖着缓缓坐下,随后双手环住燕执的脖子,将额头抵在燕执肩上,喘息道。
“阿冽没有过……只和阿执哥哥一个人有过……”
燕执显然并不相信,掐在方才在摹冽颈上留下的那条红痕处,令他的身体不得不后仰,如同即将被打翻在巨浪中的小船一般随着风浪摇摇欲坠。
“你便是这样勾得他为你神魂颠倒,死心塌地的?”
否则,燕执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刚从下仙飞升成上神的人,那般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