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反思（1 / 1）
芙宁娜哭了许久，慢慢地睡着了，厄歌莉娅有些无奈的轻抚她的背，让她抱在自己身上。摩拉克斯看着芙宁娜的睡颜，说：“她好像有很大的压力。”巴巴托斯点头说：“对……这种感觉，就像是背负了一个国家的命运一样，沉重，压抑。”佛卡洛笑着说：“所以你才弹清心曲吧，让这小丫头好好哭一场。”布耶尔上前来，把手抚在了芙宁娜的头上，一股青色光芒散出，她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做个好梦吧。”
过了不知多久，芙宁娜从梦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她心想：“没想到会梦到爸爸妈妈，还一起去了游乐场，可惜只是一场梦……”她从床上起来，看了看周遭，发现这是一个房间，有着两张床，厄歌莉娅就躺在旁边的床上，看着她的睡姿，芙宁娜心想：“真不愧是女神，好漂亮。”然后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看窗外，熟悉的璃月街景映入眼帘，跟游戏中不同，这个年代的璃月仍然比较古老，街道上的建筑多为木制，应该是刚从归离原搬来没多久。
想到这里，她心中多少有点感到可惜，没见到那尘神归终。当初看到那个PV一眼就喜欢上归终了，可惜被米哈游刀掉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穿越来了，也还是没能见到她，她就已经死在魔神战争中了。她心中感慨这是一场时空的蹉跎，让她与这位心仪的角色错过了相遇的机会。
看了一会儿夜景，芙宁娜感到有些尿意，于是下了床，走向厕所，打开厕所门，看着这种用两块木板隔着的设计，让她有些感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种厕所，以前的她就经常害怕着，会在上厕所时不小心摔下去，所以对于这种厕所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不过没办法，厕所还是得上，于是脱下裤子蹲在了上面。
在蹲厕所时，脑子里就会很容易胡思乱想，芙宁娜此时也一样。她想起了中午时的情况，面见其他神明，获得神格，然后莫名其妙大哭了一场。她自问自己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自从来到提瓦特之后，成为了芙宁娜的她只要情绪一上来，泪水就有些忍不住。想到芙宁娜带着这种身体还能忍五百年，只敢在夜里睡前哭泣，她就从心里感到敬佩。
上完了厕所，芙宁娜穿好裤子，然后看了一眼洗手盘，拿起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把手放进盘子里闭上眼睛，很快就有清澈的水冒了出来。她简单的洗了一下，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是一个有着异色瞳的白发少女，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在白色发丝间夹杂着蓝色的发丝，她用手轻轻拨弄，能感受到发丝的柔顺与光滑。
芙宁娜朝镜中微笑，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轻易哭泣。既然现在的我是芙芙，我就不能让她丢脸！”她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随即闭上眼睛。大量的水元素从她身上涌现，渐渐凝聚成一条纯白的长裙，如羽翼轻披在她身上。当她再度张开双眼时，镜中的她已经变成了芙卡洛斯神装的模样。“这所谓的神装还真是方便啊，一念之间就能轻松转换。”她戏弄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轻弹一指，神装消失，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接着，她右手朝前一挥，静水流涌之辉出现在手上，身上的礼服从黑色转变为白色，短发变成带有两条长辫的长发。她抓起新出现的长发，看着发尾因为元素力的注入而发光。“原来神明发动能力时，发尾会发光是这个原因。与普通人不同，普通人发动能力后神之眼会发光，但神明本身是将力量储存在身体里的，所以发光的是发尾。”
她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异色瞳，虽然美丽，却有些诡异。然而，她感受到了问题的所在。“这双眼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分别储存了芒荒两种属性的力量。这是与生具来的，也就是说，芙芙一开始就是芒荒双属性的。”
回想中午时，厄歌莉娅提到纯水骑士团是为了寻找继任者而创建的，她猜测在制造纯水骑士时，使用的方法应与一般的纯水精灵有所不同。接着，她又想到被天理赐予神格的经历。“原来……我也算是降临者吗？可我并不是从宇宙外来的，而是提瓦特本土生灵，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众多问题迎面而来，虽然有些问题找到了答案，但同时也衍生出更多未解之谜，芙宁娜感到有些头疼。
这时一阵浓重的臭味突然袭来，芙宁娜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厕所。哪有人在这个地方思考人生的？她紧紧捂住鼻子，急忙走出厕所，将门轻轻合上。回到床上后，她躺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侧身看向厄歌莉娅。
“妈妈……吗？”芙宁娜心中浮现中午的玩笑，当时她戏称厄歌莉娅是妈妈，而她却柔声应允。那一瞬间，她想起地球上的母亲，自己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有些不孝。虽然这正是她所期望的，但没想到来到提瓦特，成为了芙宁娜。
然后，她思考到厄歌莉娅的生死。严格来说，作为神明，厄歌莉娅的神识存在，并不算真正的死亡。假如自己解决了危机，那么到时候找影要来一个人偶，就能轻易复活她，所以，她并不需要太担心。想到这里，芙宁娜陷入无力的状态，命运的脚步令她感到一切都在可知的未来发展。她无法看见任何生机。至于寄望于空的想法，她对此并不抱有太大信心。如果空真有这能力，钟离就不会要他担任什么见证者了。
不过她也决定好了，不分出神人两格。首先，她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人芙的悲剧。其次，如果这样，她将只有一条死路可走。所以，她决定自己来解决。如果无法解决，国家灭亡，她就当一个自由神吧。温迪的清心曲除了让她大哭一场，也让她理清了一些事情。预言并未提到水神会死，那她为何非要成为英雄呢？
正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爱人的思潮涌入她的心中。她的视野忽然暗淡，口中喃喃道：“不能这样啊，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接着她摇摇头：“不对……这怎么能算自私，不想死是生物的本能。再说，他们只是变回纯水精灵，严格来说并不算死。”眼泪再次涌现，她质问自己：“你这个自私的家伙，变成纯水精灵就失去了自主意识，怎么能算还活着呢？如果这样，你也只是纯水精灵，难道你想融化掉吗？”两种思潮不断交错，使得芙宁娜的头痛难忍，她只能捂着头，在床上辗转翻滚。
“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一连串的责骂在芙宁娜脑内回荡，她痛苦地缩成一团。头痛难忍，最终，她投降了。“我错了，我错了，好吗？我会救，我会救，行不行？别再说了……”她的声音伴随着这句话落下，那魔音般的责骂终于停歇。她整个人摊在床上，无语极了。“该死的天理！究竟给我植入了什么东西，刚才简直吓死我了，居然像是有另一个我一样，不停地骂我。”她抹去眼泪，心中更加无语。她刚下定决心不哭，却还是被自己骂哭了，真是……
她轻叹了口气，最难受的是她又不能发出声音，因为厄歌莉娅就在旁边睡着，一旦被发现就麻烦了。只能忍耐。
“唉……看来只有救国一条路可以走。”她无奈地想着，“我看还是吃好喝好，慢慢等那天来吧。”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头脑一闪，“不对……刚才那个声音其实也算是一种人格吧？如果我把这部分人格分离出去，然后给她植入救国的思想，让她去担任芙卡洛斯的身份，归还龙王权柄，不就行了？反正她那么大义，一心想要牺牲，那就让她去好了。这样我也不用死了，解决了预言危机，还摆脱了天理强加在身上的思想……”芙宁娜想到这里，觉得这个想法似乎颇有可行性，于是悄悄地在心中拟定起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