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答辩午睡社（1 / 2）
第二天，早上8点，于老静静地站在室内，周水生坐着。
于老望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快到8点半了，不由恼火道：“这群人形收容物早就在社里好吃好喝惯了，现在来看居然如此散漫，想要9点踩着点来吗？居然让一个主管和主任如此等着。”
周水生淡淡道：“以前我对他们政策上就很宽松，这不足为奇。”
“以前政策当然是宽松的很，但是现在未免有些太过……极端？我们站点人形收容物就这几个，为什么不用大批大批可制作的人形收容衍生物呢？如果出去有什么闪失，总部若是……而且炮灰营内淘汰率可是……”于老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考虑，至于让他们一群王孙去炮灰营，只是做做样子，社内有相关规定，不然他们没法外出，有时候还是要规矩点的。”周水生突然神色一变，冷冷说道。
“当然当然，主管尽管吩咐。”于老陪笑道。
于老心中早就骂开来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看见这群人形收容物的管理条件如此宽松而暗杀多年相处的同僚来谋取这份差事。
于老敏锐地预感到这件事情的诸多不合理之处，与此同来的是担忧。
于老早就看见内部社员虚无的一生，内部社员被强迫在收容物-誓言棉被下发誓效忠，将效忠午睡社看得和生存繁衍一样重要，然后出去做各种莫名奇妙的危险任务，死了就是死了，运气好没死就继续，直到死去。
于老老了，这在莫吃鸟屎社是相当不容易的，生存的欲望逐渐压倒了效忠的欲望，只希望能安享晚年，在后辈面前做个威严的领导，吹吹牛，传授点人尽皆知的大道理和技巧，贬低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将自己以前受过的种种痛苦施加到别人上让自己快乐起来，即使会死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有滥用主任职权来让自己舒舒服服的直到自然死亡。
忠诚绝大多数时候是个极其宝贵的品质，而莫吃鸟屎社无法用崇高的理想来让绝大部分人参加危险且致死的收容事业，只能用钱，权，荣誉……还有最重要的收容物鸟屎-064，誓言棉被，强迫众人忠诚。
即使那个人有着崇高的理想行，真的可以为了整个人类社会而牺牲，也是逃不过莫吃鸟屎社这一套流程的。
忠心是不能马上看出来的，所以要用东西和流程来束缚住这个人，把他和莫吃鸟屎社牢牢绑在一起。
莫吃鸟屎社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算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陈明早在一旁站着不动，神情严肃，像个高坚果。
于老收起了在主管面前讨好的笑容，换成了不耐烦的神情。
因为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他们在门口稍稍整顿了一番后，就没了，没人肯第一个进来。
于老吼道：“快点进来！也不看看几点了！”
四人稍稍迟疑后，挨个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拿了四张小板凳。
众人拿着板凳要坐下了。
于老站着不怀好意地咳了一声，识时务的众人也不敢坐下，只得将板凳放在一边后，笔直地站着。
四人中有人耻笑了一声。
于老没有放过这个可以“激励”他们的机会，骂到：“这是什么？板凳？你们是来郊游的吗？给我老老实实站着！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人家主管坐着，你们也想坐着？你们看我，我可是老老实实地站着呢。”
“人在体制内啊，是万万不可以逾越的，让你们站着怎么了？领导让你做事是看得起你！不要埋怨！要发扬艰苦奋斗的老黄牛精神，找准着力点，全心全意为领导……哦，不，为了整个莫吃鸟屎社不懈奋斗，一个个的，眼力劲也没有，你们真是少有的人材！你们要知道，我当年出任务，在蚊虫遍地的雨林中可是……”于老习惯性开始训话，唾沫又开始喷了起来。
周水生就在一旁默默做着同样可恶的看客，看了一会后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陈明早傻笑着，看着别人的不幸，等笑够了，还是老老实实站着，同样承受着与四人相同的痛苦。
等到众人被训地有些头昏脑涨昏昏欲睡时，周水生发话了：“这件事就到这了，希望你们记住教训。”
“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了，主管。”
于老下意识地又骂道：“看看！因为你们浪费了多长时间！整整两个小时呢！是主管和主任的两个小时，不是你们的两个小时！你们吃喝玩乐的时间是时间吗？对莫吃鸟屎社有多大的贡献呢？主管的两个小时可是……”
（ps：新人一般称组织为午睡社，有些资历的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一般就叫莫吃鸟屎社。）
“好了！”随着主管有些不耐烦的一句话，于老终于闭嘴了。
众人只觉得这有如魔咒般神奇，于老终于闭嘴了。
“你们下午3点之前去站点内的六月雪处报道，到时候崔老也会在那里，你们听他的。”主管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了主任于老。
众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椅子，主管就这么走了，不由火大。
这不是群里通知一声就好了吗？干嘛还要喊我们过来？众人火气起来了。
于老还在，众人知道于老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众人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统一报告说：“我们深刻认识到了这次……错误……改正……于老教得好……还需……锻炼……”
十分钟过去后，众人原本充盈的怒火反而被这种东西给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精神上的疲劳。
现在莫吃鸟屎社里面正直且善良的人很少，要像屎里淘金一般寻找，更何况金子还因为大环境下在不断变少。
四人筋疲力尽地走进了食堂，然后回到了公寓，过了一会后就出公寓坐车来到了站内的炮灰营。
下午五点了，已经。
早就等在那的教官笑着迎了上去，没有一丝不耐烦道：“我原本是收到消息下午三点前迎接你们的，下午三点一看，不对啊，这不没人来啊，我再看，原来是下午六点前啊，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我叫阴左一，你们叫我小阴就可以了。”
十七睁着眼睛说瞎话：“下次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小阴要注意啊，这种失误往大了说可是要负午睡社社内内责任啊。”
魏捷继续说道：“午睡社各个事物都是像齿轮一样精密运行的，大屁股蝴蝶效应知道吧，洛必达脱衣服法则知道吧，你文化不高，不能理解其中的厉害关系，幸好这次没有因为你的失误而导致什么恶劣影响。”
丧卜鱼冷哼道：“小阴啊，你也算是老教官了……失误……负责……放过……”
阴左一连连称是，仿佛全是自己的不对。
郭平还算有点良心：“行了，快点开始训练吧，这件事先放下吧，你一直让六月雪们等在那也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