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青峰城外（2 / 2）

红日升起，官道驿马飞驰，牛马轿车奔行，行人有结伴，有独行，逐渐热闹起来。

俩人衣衫褴褛装扮，引路人连番侧目，有善意，有恶意，也有鄙视，也有议论声。

“这俩孩子胆真大，小小年纪还敢走官道？也不怕走着就丢了小命？”

“非亲非故，瞎操这个心干嘛？关咱们什么事？你看的过来管的过来吗？”

有一对路人，边走边争论，声音渐渐远去，隐隐传来他们在争辩近年发生怪事。

“如今世道，官如狼，吏如虎，恶人为非作歹，百姓遭殃人心惶惶。”有老者摇头。

可俩人又饥又累，也无心听人议论。一路前行，绕开驿站，披霞戴月，跋山涉水。

夜晚一个睡前夜，一个睡后夜，交替换眠。渴饮溪水，露宿荒草，偷食红苕活命。

三天后，他们一瘸一拐，污脸散发，终于见到雄壮壮，高耸耸，高城深沟青峰城。

见城外排起长龙，有布衣短衫，贩夫走卒。有宽袍大袖，锦衣富贾豪绅。

而骑马乘车的排在左列，行人挑夫排在右列，把车马行人各分作两队，便于查验管理。

城门处，有队虎背蜂腰戴斗笠盔，身穿力士服脚下是草鞋，革带挎腰刀校尉在盘查。

“路引不是一直由巡检司检查么？”有人疑惑道。

“小声点，他们是京师赫赫有名九扇门铁甲卫，在咱们青峰城办大案。”有人解释。

“大老爷，小人卖薪砍柴哪敢夹私带藏？”右列中有名破衣烂衫憔夫，跪地告饶。

“滚！别挡路！”见有名铁甲卫劈断他缚柴藤蔓，又一脚踢散开两捆干柴，怒声喝道。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有眉清目秀负书箧少年书生叹道。

“公子，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凌霄书院不议国事。”身旁书童连忙出言提示。

杨逍见眼前少年，穿湖交领青袍，软底黑靴，头戴黑方巾，像是出门远游学子。

“大胆奸商，敢伪造路引？”突然，又见有中年客商连人带货，被查验铁甲卫给扣下了。

“大人明查，小人路引边角有缺失，但绝没造假！”那被押走中年客商，急忙大声辩解。

众人纷纷失色，急忙查看手中路引是否缺残，别遭这无妄之灾，铁甲卫谁又惹得起？

依大周国律：凡民众离开居处地百里，要携自证身份路引，否则寸步难行必受惩罚。

若有私渡关津，杖打八十。距离逾越，杖打九十。偷渡边塞，杖打一百，流放三年…

而那押走中年客商，已被铁甲卫认定路引作假，定将被活活打死，而家产还要被充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等捞钱手法，还有王法吗？无道之世，才不以厚生为本。”

“法家行事，效行严苛峻法。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纪。王法皇家的法，酷吏的法。”

杨逍又听身后有两名粗布褐衣背剑小少年，在义愤填膺议论，其中一人剑眉星目最英武。

两拨少年言论入杨逍耳中，他不但没路引，而且这群铁甲卫还是放火官兵，就想开溜。

而放弃进城想离开，也不在少数。若要冒着丢性命风险进城，那还暂时不如不进了。

“城下入城者，尔等不得擅自离开，否则后果自负！”猛然，有厉喝声从城墙箭楼处传来。

骤然看去，见在连绵凸凹城垛后面，有队官兵正引弓搭箭，居高临下齐齐瞄准人群。

若有人中途离开，漫天箭雨将倾泻而下，仙神也被射成刺猬，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检查继续，接连有人被扣押，看货主穿着打扮多是衣冠楚楚，是家资颇丰商队家主。

此时，任谁也看出，这群铁甲卫是趁机在捞好处，找有钱但没有权势商贾来开刀。

又见一辆丝绸裹饰马车上前，窗口处绉纱掀开，里面有男子递出有精美刺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