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上门挑衅37(2 / 2)

常慎独想用孔子读书三月不知肉味的典故为自已辩解,刚说了句:“有道是……”笑笑生随即接口道:“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臭味相投;有道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鼠的徒弟嘛自然也是同理。”他模仿常慎独摇头晃脑的模样,又效其口吻引用俚语相骂,气得常慎独吹胡子瞪眼,更让凤麟阁上下极为解气。

包鸿冥一直不作声,这时忽然狂声道:“混幛东西!凤麟阁几时轮到你说话了?莫非你想代表凤麟阁出战?”说着话向他一步步逼近。笑笑生倒也挺身不惧。

商长老见他口出狂言,愤然道:“包鸿冥,老夫知道你心怀怨恨。你的工夫是老夫及几位长老教的,虽说在众弟子中高人一筹,但还算不上青出于蓝,在外面学了几招就忘了本,想来出凤麟阁的丑,实是打错了主意。”

笑笑生笑道:“有道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他说到“耍”时,包鸿冥突然快速逼近,说到“大”时相距只有一丈,说到“刀”时已然伸手可及,快得不可思议。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一个黄影闪到挡在笑笑生与包鸿冥之间,竟然后发先至,虽看不清是谁,不用猜也知是身着黄衣的皇甫夫人。几乎同时商长老也飞身抢至,挥掌攻向包鸿冥,就在掌刚要击中时包鸿冥竟然消失不见,跟着脚下一软,随即扑倒在地。就此不动,鲜血流了一地,只见后心处插着一柄匕首,犹自闪着慑人的绿色光芒。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笑笑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已躲过了一场生死危机,也不知道商长老为何伏地不起。

这一手业已包含了流星惊鸿步法、换形换位、分身幻影、隐身术等数种上乘功法,任一项的修炼都需要数十年寒暑不辍,场上的皇甫夫人、五长老自信也能办到,但他却同时使出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全然超乎凤麟阁诸人之意料,以至连商长老这般高手也为其突袭得手。

忽听包鸿冥的笑声自场中响起,几分得意,几分悲凉,又有几分诡异,不知声发何处。凤麟阁众弟子戒惕地看着四周,生怕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突施杀着。

吴刚飞快上前用灵桂膏为商长老敷上,药到即止血生肌。但匕首上似乎喂了剧毒,伤处呈紫黑色,商长老仍然昏迷不醒。

这时包鸿冥从另一处现身出来,仰天道:“爹,你看看这些个老东西如此不堪一击,是否后悔没让我早点离开凤麟阁?”

皇甫夫人与五皓对视一眼,忽似想到了什么,向包鸿冥道:“莫非你爹就是鲍行简鲍长老?”

包鸿冥道:“不错!就因为我娘被人目为蛇妖,我是妖孽,为鲍家所不容,更不容于号称名门正派的凤麟阁,只能改姓‘包’,虽在凤麟阁学艺却不能与亲爹相认。你们说这样的日子谁受得了?”

鲍行简死前承认因家人受胁迫才做出错事,当时皇甫夫人还派人审查了他的家眷,并无所获,原来他与妖女有染,有了私生子。经鲍行简安排进了凤麟阁,天资聪颖而又好学不倦,年纪轻轻就成了凤麟阁的首席大弟子,终因本性难改,受了邪道的蛊惑而堕魔。

皇甫夫人看了看身受重伤的商长老,知道在两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他极可能不治而亡,仓促之间也只有向包鸿冥要,便道:“鲍长老受人胁迫,做出出卖背叛之事,悔愧之下自尽以谢,与人何尤?何况我阁已将其厚葬,并未株连鲍家上下,算得上仁尽义至。我凤麟阁择人极严,你自带魔根,本不该入室为弟子,但既然入了,何不砥砺磨练,去除魔根,将来不失为前途光明。奈何自甘堕落,勾结妖人,如今更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实为大逆不道!倘若你交出解药救活了商长老,从此改过迁善,与邪道一刀两断,我等既往不咎,重新接纳你为门下弟子。”

“有道是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口口声声说他勾结邪道,可有何凭证?”常慎独说道。他自认是包鸿冥的师父,倘若包鸿冥真的与邪道有所勾结,于自己声名有累,

皇甫夫人道:“你看他的武功既非我凤麟阁所能成就,也并非常先生所能教成,大概是受了魔道中高手的指点,用了什么激进的法子才有如此进境。邪魔外道的功法通常伤人先伤己,虽一时强大,久之不免衰竭,那万魔王魔功为当世第一,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现今如何?疾病缠身,躺在万魔洞不敢逾洞门一步,成了缩头乌龟了。”

欧阳淞道:“你凤麟阁的武功又如何高明了?打不过人家反说人家的武功不可取,当真可笑!”

皇甫夫人道:“我凤麟阁以修学问道为要,六艺中‘剑术’、‘兵阵’排在最末,武功不过是强身健体、御敌救困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我门中弟子是不得与人动武的。凡事以德化人,以理服人,先礼而后兵,就好比你今天以武力杀了商长老又如何,不过徒增罪孽,徒惹烦恼而已。”

包鸿冥仰天打个哈哈道:“你骨子里根本瞧不起我,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稀罕当一个任人欺凌的平凡弟子?除非你将阁主之位相让,我可以考虑一下拿出解药。”

皇甫夫人道:“老身还是那句话,纵然你杀得凤麟阁血流成河,也无人心甘情愿奉你做阁主的。”听了这话,众弟子都群情激昂,挺身傲立。

包鸿冥向那一排排白衣弟子瞧去,有些是昔日同窗,尚有几分情谊,但此时为仇恨冲昏了头脑,眼中尽是杀机。说道:“那我就杀得弟子一个不剩,重新招收弟子,凤麟阁就是我的了。”

皇甫夫人面不改色的道:“这里弟子上百,个个都是好男儿、烈女子,你杀得完么?饶是你有这般能力,天下人心向背,虽畏你,跪你,但绝不会服你,敬你……”她话未说完,包鸿冥早已扬剑出鞘,喝道:“那我今日就看看,你这班弟子中有几个不怕死的。”

王宗则见他真要大杀四方,倒有些怕了,向包鸿冥道:“来的时候说好的,只是执经问难,比武会友,凭我三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加上你六艺精通、武功卓绝,当不成阁主,扬眉吐气一番也是好的,何况同属名门正派,万万不可杀人害命,伤了同道和气。”

欧阳淞也点头称是。

常慎独道:“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道是上兵伐谋,全城为上……”一言未毕,不防包鸿冥那一剑挥下,从他咽喉处划过,立即扑通跪地,血溅了旁边欧阳淞一身。

连同凤麟阁的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笑笑生叹了一声道:“这下要去阎罗王那里告状,必定引经据典大讲一通了,阎王也定是受不了,罚他入犁舌狱;而包师兄嘛,免不了也要赴阴司走一遭,那下场哎呀不妙……”

他口中的“哎呀不妙”说的却是自已处境不妙,包鸿冥目光如电盯向他,剑身一转,锋芒陡涨,一道剑光向他射至,众人想救已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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