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情热期49(2 / 2)
不知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不久还是碰出一点淤青,就要大哭大闹的性子,现在却徒手去摆弄还在滴血的伤口。
边缘锐利的玻璃片被他攥在手里,安格塞斯心脏一紧。
宁柚想一出是一出,现在他手上拿着玻璃碎片这种极度危险的东西,他比被虫用枪指着脑门还要慌张。
“柚柚,把那个东西……给我。”他很少像这样声音颤抖。
这是军虫讳莫如深的行为,容易暴露软肋。
宁柚后背紧贴床板,小脸苍白。他过于清瘦,像薄薄一片纸,因为难过而平添皱褶。
“不!我不要!”他尖锐地吼,又止不住地咳嗽,赤色的瞳孔泪光盈盈,“你、咳咳……出去!”
“宁柚……”
安格塞斯皱眉看他,转身吩咐侍虫去倒水,却没有半分从他身边退开的意思。
“柚柚,把玻璃片给我,”他重复着,“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宁柚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它不是。安格塞斯,你才是最危险的,在你身边我一点也不觉得安全,你知道自己多可怕么?!”
他挪了一下身体,后腰隐隐作痛,快要散架。
“你就是个疯子!”
“主……主虫。”侍虫怯怯进来,“水,还有药。”
宁柚一眼认出那药,涂抹之后产生短暂麻痹神经的效果,他岂不又只能任虫摆布。
他忍耐脚心的疼痛爬到床边,在逃跑的一瞬他的脚腕被手掌有力地握住,生生将他拖回。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他打着哆嗦,骂声变成泣音,用力挥起手中棱角锋利的玻璃片,在军雌身上毫不留情划破几道浅浅的口。
被割破的地方,立即渗出刺目鲜红。
安格塞斯动作一顿。
……疼痛带来条件反射,高等军雌血液里生来蕴藏的暴虐细胞,在他流血的时候开始作祟,他忽然将药棉扔在旁边。
然后抓住宁柚攥着玻璃片的手。
他周身寒气凌冽,侍虫吓得快要跪倒在地,默默为娇弱的雄虫阁下祈求。
在他低低的哄声下,宁柚手指哆嗦着卸掉力气,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细腻白嫩的掌心一片凌乱的红。
但,那不是他的血,而是雌虫的。
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抓住宁柚纤细的指,粗粝指腹抵在那块玻璃尖利的一角,刺破皮肤的时候,他却毫无所动,痛觉神经仿佛丢失。
然后,他松开宁柚,倒了一点温水在纸巾上,捧起宁柚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为他擦拭干净,再拾起被宁柚皱巴巴揉在床上的毛衣外套,把小雄虫裹了进去。
止疼药剂开始生效,宁柚脚下一片酥麻,疼痛抽离的时候感官也变麻木。
他再也没看安格塞斯一眼,栽回床铺,拉起被子盖在头顶,像终于玩累了。
安格塞斯收走了他的终端,赫尔纳多送他的项链,还有他穿去晚宴的那身衣服。他似乎妄想用这样的方式,切断宁柚与外界的一切关系,妄想他从不曾在外面的世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