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游荡(1 / 2)

时间,总是悄悄地凑了过来,你不曾理会,而你又想起她时,她却从你手中流逝。

每次我有什么心里事儿时,我总会游荡在这片土地上,看着自己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就如同有大神力者朝着这片天地狠狠砍下,划分两界,深不见底的漆黑充斥其间的裂缝横亘两界分离之处,宛如天堑。

一界里面只有我,另一界里面没有我。

我想要跳过这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当我积蓄所有力量,奋力跳了过去,当我即将落入那一界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弹了回去。

我再次回到了只属于我的那一界。

我不甘心,我想要过去,过去了我就属于那里,成为那一界里的芸芸众生,可我试无数次,终究没能跳过去。

那道屏障,比那名为楚河汉界的裂缝还要难以征服。

也许我终生倾尽全力也无法击破那道屏障,哪怕我已经跨过那道裂缝。

我即将入学,父母也将自己的店铺办理的有声有色,母亲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店铺,雇佣了两名法国女人和两名来自国内在此留学的女学生。

父亲则在这里开办了一家店铺,这家店铺即是办事处也是专卖店。

专卖店,不管是东西方皆历史悠长,国内自80年代兴起,遍地开花,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有想法开办自己的专卖店,到了法国才实现当初的突然迸发的想法。

父亲开办的专卖店很有市场,面向的受众大都是工资处于中低端的法国大众,每次店铺开门,客人总是络绎不绝。

独个店铺所能承受的接客量渐渐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客流量,因此第二个店铺也逐渐提上了日程,故而父亲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每次到家和我寒暄几句,便开始忙于工作,不是催促自己家的鞋厂赶紧加工,将成品鞋送过来,就是和某些人通电话商谈合同。

母亲的店铺也是如此,慢慢的步入正轨,因为处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每次也有许多顾客光临。

我渐渐适应了独自一个人的生活,我也明白父母的苦衷,处于事业上升期,时间对于父母来说都是稀罕物。

但独自一个人时总会胡思乱想,我就主动找一些事情来安慰自己,不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总会胡思乱想,因此我总会想要将我的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

每天早上一觉起来,天气只要良好,我就会决定看看日出。

日出啊,刻画在我们基因里的向往,这是祖先对太阳冉冉升起驱散黑暗的赞歌。

日出啊,永远那么的唯美,金色的光芒射入这片广袤的土地,为这永夜包裹的土地,带来光明,温暖。

太阳,冉冉升起,高高悬挂在那空旷无云的青冥之上,时间不曾改变他,他曾经也为被永夜包裹的祖先带来了光和热,祖先根据他辨别方向,寻找家园,他就是我们的明灯。

孤寂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早已驱散,就如祖先们在野兽环绕的那一刻,太阳降临,驱散了野兽,让他们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

身在异国他乡的我,看着那颗从家乡而来的太阳,那一刻我仿佛身临其境,他超越了时间,将我和祖先相连,他们眷恋那片土地,而我对那片土地魂牵梦绕。

观赏日出后的我,依旧游荡在这片土地上,观赏着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繁忙景象,这也算是身为一名局外人才能观赏到的景象吧。

我随着人群涌动,波浪朝向哪里,我就走向哪里,我无意识的流荡着,跟随着大众。

道路是我们前进的路线,他就如同太阳一般,指挥着我们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他也是尖刀,行走在这条路上,总会伴随着危险。

我们就如同浪花,遥远的海面上掀起的涟漪,在众多因素的助推波澜下,越叠越高,最终形成一叠又一叠的海浪。

浪总会拍向海岸,就像人总会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我在这个股股涌向前方的‘浪花’中脱离。

我惊喜的发现在这异国他乡,有着这样一处地方,遍地是老乡,温州老乡。

我四处打量着这块地界,这片被人称之为“温州街”的第三区街区。

狭窄的街巷,卯石铺制的地面,零零散散的黑发黑眼黄皮肤的行人,空气中弥漫着家乡熟悉的香味。

我的口腔开始分泌唾液,喉咙开始不自觉得吞咽,我木愣愣的走进一家面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