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报复18(1 / 2)
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在病房门口谈论些什么,也许是父亲规劝母亲,又或者是母亲劝说父亲,大抵如此。
我不知道最后谁在这次劝说中坐了一个主导位置,但我知道母亲没有在劝我说出谁下的手,也没有阻止我自己去报复他们。
虽然我也明白依靠父母很快就可以解决,但我想要自己去复仇。
那个时候的我依旧那么年轻,迟来的青春期的叛逆,混合着来到这另外世界后被名为“见面礼”招呼后的怒火,将我那颗被古老文明所孕养出来的通透的心,烧的通红。
我制订了一系列的计划,锻炼,拉拢等等,一切都为最终目的做准备。
我要狠狠的抓着贝尔的衣领子,在他那宛如天使的脸庞上,狠狠地来上几下。
出院后,母亲每次准时接送我上下学,她似乎想要以此方式来杜绝我再一次受到伤害,但是母亲她不知道,我在学校里仍旧会受到来自贝尔及其爪牙的危害。
他们总能找到一个地方,将我堵在那里,依靠着人数优势,肆意的对我辱骂以及殴打。
贝尔如同古老的驯狗师,其帮凶就如同依然驯化后的狗,而我则是他们的驯化目标。
他们想要我也如同王端一般,匍匐在他们脚下,成为一条每日祈祷着上帝的期望来世进入天堂的哈巴狗。
可从小培养起来的尊严告诉我,一名好男儿,当有着坚不可摧的意志,有着顶天立地的气魄。
他可以击溃我的肉体,但我的精神永远不会屈服。
那是尚且天真的我以为我不会屈服于他们,可最终在一次次打击下我失败了,彻彻底底的沦为他们肆意嘲笑的‘奴隶’。
奴隶,多么可笑的词语,被新时代扫进历史的废墟的事物,它是那么的久远,久远到只有在历史书上简单提及的事物。
它似乎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名为“文明国度”的世界,也没有理由存在。
可它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宛如一名穿着盛装即将出嫁的小姑娘,吸引着一位又一位被她表面所迷惑的人,想要与它共度良宵,可顷刻间被打入了地狱。
一个深不见底,没有退路的地狱。
行走在片名为地狱的土地上的人们,他们会忘却自己的过往,铭记着主人对他的指令。
他们为了不被旁人知晓他已经掉入地狱,他们疯狂的打扮着自己,学着他们主人的模样,然后学着他们主人将地狱也精心打扮,装作身处天堂般的模样。
他们想要让更多的人来陪伴他们,倘若他们主人是刽子手,那么他们就是刽子手中的那把砍头刀。
一旦到了假期,我都会跑到附近的拳击馆学习拳击,学习能够以少打多的拳击。
拳击馆位于中国区,十三区,那里是有着著名静观唐人街的街区,也是最早的最大的华人街区。
我在那里向一名李姓的老师傅学习拳法,老师傅也许是见我骨骼清奇,又或者学习很有毅力,更甚者我和他算是老乡,传授我一套拳法。
每次在那里学习完拳法后,我都会在四周逛一逛,发现那里和以前在国内基本没什么两样,除了见到外国人的机会多了一些。
那里有很多偷渡过去的老移民,很多都是战争时期从香港坐船偷渡到了法国的马赛然后前往巴黎定居。
每次见到他们那朴素的面孔,我就想到了那次小巷子里的王端,两个极端让我产生了一种撕裂感,仿佛他们就在那片天地中,那些朴素的华侨置于薄膜外,而王强他们则被人拉进了薄膜内。
可王强他们不知道,薄膜内也有着一层又一层薄膜,他们终生只能在那里打转。
我努力的提升自己的拳法技巧,不仅仅在拳击馆学习,回到家我也会独自练习。
老师傅说我很有天赋,每次检查我的进度之后,心生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每日拳法精进,鼓动着我那颗想要复仇的心,打算慢慢开始心中那琢磨良久的计划。
我知道赛琳娜和贝尔不对付,因此想要邀请赛琳娜一起,但被她拒绝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他们那里,虽然两人不对付,但也要表面上维持着脸面,不,不止是他们两个。
基本上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维持着表面的和谐,那是一条界,将他们划分在界内,其他人划分在界外。
倘若有挑战他们权威的人出现,他们会毫无保留的聚在一起,将那个挑战者摁死。
而属于他们自己的纷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悄然展开,在不经意间结束。
赛琳娜知道我要挑战贝尔的权威,她没有帮助我,甚至是对贝尔也没有落井下石,按照以往学习的经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在这里不会灵验。
除非你是和她同一个层次的,但很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来到法国没有多久的家里小有资产的移民,也许是未来的小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