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择（1 / 2）

主刀医生从手术室走出。

“哪位是患者家属？”

“我是我是，医生我..”秦涯连忙跑过来。

主刀医生挥了挥手打断了，秦涯的话。

“现在的情况是，您的爱人已经输送了1100CC的血量，再继续输送下去的话，您的爱人恐有生命危险。”

“我们不能听从您爱人一面的意见，也需挣得家属同意，您尽快做个决定吧。”

“就不能都救么？俩个都得救啊，俩个都得活啊”秦涯握紧医生的手使劲的祈求。

医生也是侧脸低下头去不愿看秦涯的脸。

“您，尽快下决定吧。”

秦涯向后退了两步，低下头双手握拳。

“保...保....”

没有人去督促这位丈夫，这位父亲。所有人，包括小护士都是撇过头去暗自抹着眼泪。\t黄显良低着头，泪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石膏上。王东升则是将脑袋埋进膝盖中，其母则是在一旁轻抚后背。李慧雪也是一下扑入于泽七怀中不住啜泣。

“呼啊！呼哈！...”

秦涯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此刻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他就像掉入深海的人，背后有深渊一样的漩涡吸引着他。他拼了命的向上游，阳光似乎离他很近，但海面又似乎离他很远。

“保...保d”

“嘭！”

身后走廊通向大厅的门猛然间打开，两名男护士。正推着一车的血袋快步像手术室走去，医生见状也是赶紧推开手术室大门跟了进去。

灯再次变红

男人透着尚未闭合的走廊大门看去。只见外面。

有60的大妈，有秃顶的中年男子，有染着黄毛的青年......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捂着一只臂膀，向手术室看来。

男人哭了，在儿子危机时他没有哭，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女人唯一的依靠。在女人和儿子生命陷入抉择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是唯一的梁柱，他必须也必将撑起。

但在这一刻，他哭了，他哭的像个孩子。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走廊拜去，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个人将他撑起。是一双双有力的手掌将他从深海中捞出。

直到大门闭合，人们也没有接收他的拜礼。

灯变绿了。

......

崇民医院的病房里，桌上摆放着水果，墙上的衣架上挂着蓝色安全帽和工地大衣，两张病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子。

俩人睡得很香。

傍晚的月光透过窗子把皎洁洒到了地面，一个男人站在窗前抬头望向月亮，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窗外依旧高楼林立，万家灯火，还有路上新增的警卫，以及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火光和被紧急征用奔走的两辆先驱。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从其中抽出一根放在嘴边。刚要掏出打火机点上，又放下，将烟别在耳朵上，下了楼出了医院。

“老秦！小旭他......”一个身穿军装，面带护具，看不清面貌。但听声音像是个中年男人。

“小旭他没事，老赵你也不用自责，这事和你没关系。”秦涯说罢，从兜里递给叫老赵的男人一根烟。

“军务呢。不能抽烟，我就是先过来询问一下小旭的情况，一会还得走呢。”老赵被面具遮挡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