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 / 2)
他那句尊敬才是让谢长留不悦的根本原因。
红发军雌仔细回想了那句话可能有的含义,心里直乐。
他那句话落在谢长留耳中,便是要刻意疏远的意思。只有关系不近,才会想着不跨越界限半步,恪守礼仪,保持尊敬。
这与那些求谢长留办事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谢长留说他是他的道侣,本质上就把他和那些求人办事,只顾着神化他的人区分开来了。
赫佩斯的唇角根本压不住,忍不住紧紧盯着谢长留,不肯说一句话,就这么沉默地注视。
谢长留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了别的含义。
只不过思及年龄,赫佩斯还是有些挫败。
他和谢长留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他能缩短的程度。他可活不了那么长。
见他上一秒还十足兴奋,下一刻又是这幅失落紧张的样子,谢长留道:“赫佩斯,你很好。”
一切都很好,所以不必计较那些无法弥补期待的长久岁月,不必去计较那些长久岁月带来的积淀。
现在就很好。
谢长留说话从来不会有第二层含义,是就是,否就是否,他的个性也不是喜欢说场面话的,这句话的含义就是字面意思。
赫佩斯惊喜地看着他:“原来我在雄主的心里评价这么高吗?”
“不必妄自菲薄。”谢长留说。
那如他红发般张扬炽烈的性格,是少有人拥有的。被无数次困境打击的韧性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赫佩斯被困在掌控中数十年,选择放浪形骸保护自己,可从未想过放弃。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一切,这已经很好。
他们在言语的来往间,隐晦确定了各自的想法。赫佩斯枕着谢长留的大腿,双手捧着谢长留的手。
幼年务农饱受折磨的痕迹已经看不见踪影,这双手与过往是完全不同的。
赫佩斯静静回忆谢长留曾与他透露过的细枝末节,总是会联想到那些过往经历。
玩手指玩了一半,红发军雌突然坐起身,怒气冲冲。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你!”
谢长留:“……都过去了,不值当。”
怎么还能来第二轮火大的?
赫佩斯道:“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也没准备咽下去。赫佩斯·格莱森顿向来恩怨分明,他现在是真的恨不得把那伙人撕碎。
然而在回忆里几次动手都没用,把他气得直跳脚。
道侣年纪小,总归要多加包容。谢长留不再说些不值当的话,饶是他也知道,这般说只会伤了赫佩斯那颗想为他出头的心。
赫佩斯也是好意。
“那就过的好一点。”赫佩斯说,“比他们所有人都过的好。”
那漫长的回忆间,赫佩斯还看见过谢长留离开昆岚峰,下山去祭拜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