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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极其为难,现在的情况是,他摸着度棋脉象平稳,连一点旧疾也无。

  但他是城里赫赫有名的郎中,王妃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应是身体不适,再加上昨日落水,估计是风寒。

  “回王妃的话,王妃是受凉得了风寒,草民写一个药方,抓几贴药服下便会无碍,不必过多忧心。”

  总算说她有病了,度棋欣慰无比:“多谢大夫,小晴,等大夫写完你就去抓药,记住小心一些。”

  所以,小晴到底有没有告诉项崖风她卧床不起的事。

  大夫一头雾水出府,今早度棋茶米不进,小晴叫厨房煮了白粥送过来。

  度棋端着白粥嘴里快淡出鸟来,好歹放点虾仁啊,王府的虾仁饱满新鲜,让人多馋啊。

  顾及现在自己是病体,度棋吃粥的时候还知道剩一口在碗里,寡淡的粥让她更向往街上闻到的馄饨味。

  砸吧砸吧嘴,度棋又睡回去。

  半会儿,药煎好了,度棋捏着鼻子喝完,吃了三颗蜜枣。

  小晴谨记她的教诲,当真瞒着项崖风,后者忙于公务,直到晚上也没来看望度棋。

  度棋第二日继续装病,项崖风还是没出现。

  清淡的东西吃着浑身难受,度棋把小晴支开去睡觉,自己换上一身便装,捡了一点碎银出门。

  当下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度棋径直奔向馄饨铺子。

  她戴着面纱,豪爽往桌前一坐:“老板,来一碗馄饨,皮薄肉多的那种。”

  老板正要收摊,见到桌上的碎银,手痒了,把手上的板凳放下吆喝:“客官稍等片刻,热乎乎的馄饨一会儿就好。”

  度棋怕他拿不新鲜的煮,站起来到锅旁边去守着,指挥说:“哎对,老板多包一点肉,你放心,这点肉漏不了,那个紫菜可以碎一点,葱就不要放了……”

  老板拿着馄饨皮看她:“客官,我做了十几年的馄饨,怎么做我还是知道的。”

  度棋讪讪笑笑:“我就随便说说,那利落一点吧,我看天快黑了,都没几个人吃馄饨了。”

  原来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老板包馄饨,度棋就启动赞不绝口模式:“那日偶然路过,闻见馄饨香味便记到今日,听闻老板手艺练了十几年,这出锅的馄饨必然是上上等的美味。其实呀,有的时候,街边小吃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不是我恭维,老板你这馄饨比隔壁留仙居的佛跳墙还有味道。”

  馄饨放进水里了,老板开始调汤:“若是我没有记错,客官是第一次来吃我家馄饨吧,怎就知如此美味?”

  度棋:“咳……”

  拆人台阶算什么本事,夸你你还不乐意了。

  老板把馄饨端上来了,果然,这香味勾人心魂,一口一个小馄饨,有些烫嘴。

  鲜美的汤汁和有嚼劲的肉落入口腔,度棋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算是值了,她不经意间已经撩着面纱吃下五六个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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