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 2)
寂静,快到夏夜的黑暗里面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度棋往前看去,轻轻地唤:“王爷。”
项崖风独自骑马打头,夜风把衣物吹贴在他的身上,本就高大的人在战马上回到了屡战屡胜的战神,可望不可即。
他听见度棋的声音,缓缓转头,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在夜风里很沉静,放缓缰绳,度棋的马车追上了那匹烈马。
“王爷,太晚了,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吗,我们还不知道方向,这么一直往北走也不行啊。”
此话蕴含两个请求,度棋要休息和看地图,休息是次要的,毕竟度棋常在夜风里奔走,披星戴月也不稀奇。
谁知,穿着便服也风姿卓然的项崖风避开话锋,转而言其他:“出门在外,为防止别人看出身份,夫人接下来的日子以‘相公’称呼我。”
连自称也自觉变换,度棋听见那两个字,差点倒栽葱掉出马车,她在微凉的清风中捕捉到了一丝热气:“这可以称呼其他的吗……”
项崖风眼神一凛:“恐怕是不行。”
度棋看不懂他了,佯装可怜地问:“那何时休息,大家都还没吃东西呢,还有地图妾……我也没看见过,王……带了吗?”
她支支吾吾半天,却把项崖风逗乐了:“前面休息一晚好了,夫人先不要下马车,外面蚊虫多,等他们先处理。”
在度棋点头的同时项崖风离开马背,两步跨上了马车,坐到素衣素裙的人儿身边。
度棋垂头,目光不自然地挪到项崖风被风吹红的手背上。
从怀里拿出信笺展开,项崖风把车内的灯挑明,让度棋能看清上面的字。
忍不住把头凑过去,看见的是密密匝匝的英语,是极为潦草的手写,满满当当写了整整一面,以“早上好”开头,回想御花园的那次,皇上拿出来单词就是从这上面拓下来的。
度棋看字费眼,几乎要把眼睛贴在字里行间,问候之后的内容还是一文不值的废话,到了中间叙述了自己早上吃了点什么,今日天气如何云云。
根据遣词排句的习惯来看,写下这封信的人对英语的运用如汤沃雪,有的句子用了年代久远的英语,大致能推断出这人不是和度棋同一时代的。
“如何?”
项崖风充满磁性的声音就在耳畔,听者看得入神,嘀咕:“还行吧,现在还没看到有用的内容,我在往下读一下。”
闷头看完了一整页,到后面一点才说到宝藏的位置,度棋手按在字上,逐字逐句地读,还给项崖风翻译:“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口向左拐,会看到一坐平躺的山,按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然后有一条绿色的河和一条黑色的河交叉在一起,找到两条河的源头就会看到一个山洞。”
紧挨着的人听得很认真,度棋随口道:“王爷,上面的描述太抽象了,就是我们可能会看到很多相似的风景,而且你看它这个地图,只画了洞口周围的景物,最重要的途中便于记忆的事物没有……”
“知道这些已经够了,沿途询问不难。”
“原地休整,明早出发,”项崖风把头伸出去喊了一声,身体再次进入马车,语气让人品出几分的忧心忡忡,“方才与夫人说的都忘了?切记,出行不可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