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74(2 / 2)
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的善逸一脸镇定地从祢豆子的身后走出来,还不忘帮她整理了一下袖子。
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就扫到了竹寺院一的下半身,紧接着整个人就愣住了。
竹寺院桑…只有一半了??
竹寺院一感受到善逸的目光,不由得也往下看去。
他的身体快要消失了。
“怎么这么惊讶?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竹寺院一的语气轻飘飘的,毫不在意。可是善逸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因为昨天吗?”
善逸垂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是因为昨天的消耗吗?
竹寺院一的附身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善逸看着脸色病态了不少的竹寺院一,心中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竹寺院一,还没有现在消瘦,没有现在苍白。
现在的竹寺院一下半身隐约有些透明化了。善逸抿了抿唇,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和鬼消失前的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速度上的不同罢了。
竹寺院一环抱着双手,看着善逸现在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是。”
他说的干脆利落,并不想把自己必然的结果,源头按在他们身上。
“买糕点还不去?”
竹寺院一眯了眯眼,显然对于现在的气氛有些不适应,顺势就岔开了话题。
可是善逸却是抬头有些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纸包。
“昨天我就偷偷去买了……”
善逸的小声嘀咕被竹寺院一听到,他看着形状虽然有些不完整,但是仍然散发着香气的糕点,嘴角微微上扬。
他伸出手悬在上空,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放在桌子上吧,我还不饿。”
善逸听到他的话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还是听话的将糕点放在了桌上。
竹寺院桑总是口是心非。还喜欢骗人。
明明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竹寺院一坐了下来,看着刚插好的花,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剪夏罗因为气流微微颤动,看到这一幕,竹寺院一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竹寺院一的情况在一天天变差,不止炭治郎他们急,就连柱们和产屋敷耀哉也有些担忧。
产屋敷耀哉是没有想到珠世对竹寺院一现在的状况都没有办法,因为和他之间的交易,也因为这段时间,他对鬼杀队的帮助,他都想帮助竹寺院一。
“竹寺院桑放弃了吗?”
他轻声说着,仔细地捕捉着竹寺院一的声音。
“小耀哉……”
“你知道的。”
听到他的话,产屋敷耀哉捧着茶杯笑了笑,心中有些怅然。
是的,他知道。
“青色彼岸花真的存在吗?”
竹寺院一怔怔地看着窗外淅沥的雨水,声音微乎其微,却还是被敏锐的产屋敷耀哉听见了。
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的目标。
产屋敷耀哉眉心跳动了一下,心中涌上一股不甚美好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张口说什么,却被竹寺院一打断了。
竹寺院一好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没有人能阻拦我回去。”
竹寺院一的声音无比坚定。
要说他以前只是找寻着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离开,但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不在乎消亡的他有了强烈的欲望──他要回去。
“就算是和鬼合作。”
果然。
产屋敷耀哉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夜里竹寺院一无意间将炭治郎打伤之后,他的态度就产生了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他是颓丧的,那么现在就是充满希望的。
天音说过,竹寺院一现在的状况更像是以前的式神,名字许久不被呼唤,所有记得他的人开始遗忘,那么他就走上了消亡的路。
“我相信竹寺院桑。”
产屋敷耀哉并未对竹寺院一说出的那句话做任何评价,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充满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虽然和竹寺院桑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觉得大家都不会看错。”
竹寺院一听到他的话有些奇妙,他看着产屋敷耀哉脸上已经覆盖到了嘴角的伤疤,挑了挑眉。
“多谢?”
产屋敷耀哉轻轻一笑。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竹寺院一便站了起来。
产屋敷耀哉若有所感,冲着门口的方向颔首笑了笑。
“说起来,没有见到所有人都惊叹的竹寺院桑还是有些遗憾呢。”
竹寺院一一顿,回头看向跪坐在桌前的产屋敷耀哉。
“但是,还是很高兴能遇见你。”
在这个恶鬼肆意,民不聊生的时代,遇见这样的你。
“请允许我替鬼杀队的众人说一句,谢谢。”
谢谢这两年对鬼杀队的帮助,让他们的消亡,减少了很多很多。
“呐。”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仍然挂着柔和的笑容,他抬起头,朝着竹寺院一的方向望去。
竹寺院一看着他死白的眼眸,有一瞬间以为产屋敷耀哉看见了他。
“祝君武运昌隆。”
武运昌隆吗?
竹寺院一深深地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便转身离开了。
他能明白产屋敷耀哉要做什么,也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在告别。
果然像个傻子,就和弦无那个家伙一样。
竹寺院一的离开除了产屋敷耀哉没有惊动任何人,第一个察觉的是祢豆子。
祢豆子看着竹寺院一房间里重新变得枯萎的剪夏罗,粉色的眼睛变得有些黯然。
那股淡淡的烟茶味变得越来越淡了。
“不可能!竹寺院桑绝对不会这样的!”
院子里,脸色涨的通红的善逸反驳着富冈义勇的话,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他去找鬼合作了,他亲口说的。”
面无表情的富冈义勇重复着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话,眼神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不愿意相信的善逸几人。
不只是他们,柱里面也有人不相信──不死川实弥。
“他什么时候说的!”
不死川实弥黑着脸看着富冈义勇,右手紧紧地握着自己腰间的日轮刀。
富冈义勇皱了皱眉,“昨天晚上,我亲耳听到的。”
竹寺院一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睡不着觉的人见证了一切。
富冈义勇宛如死水一般的眼眸半垂着,他看着自己的手,满心的不理解快要爆炸。
他曾用这只手将竹寺院一带回来,可是,昨天却再也抓不住他,将他带回来。
但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是竹寺院一要去找鬼合作。
无力感在每一个人心中蔓延。
善逸看着所有柱脸上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一酱绝对不会投靠恶鬼的!!”
祢豆子趴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等待着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不欢而散,她的头顶突然被人揉了揉。
“祢豆子……”
炭治郎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妹妹,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竹寺院桑不会的。”
尽管富冈先生见证了一切,但是炭治郎还是不相信那个温柔的竹寺院小姐会去投靠恶鬼。
—
鬼舞辻无惨自从那次吸食了竹寺院一的血液过后,活了上千年的他,渐渐开始对血液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求,而与此同时,他手掌被竹寺院一刺穿的地方,那刻入灵魂的刺痛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坐在上座的鬼舞辻无惨伸出舌头,将手背上溅到的血液卷进喉咙里。
不够,不够。
不对,不对。
嗜血的红瞳亮了一瞬,无惨俊美的外表也有一瞬间的撕裂,变得狰狞不已。
他将脚下的尸体踢开,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掌,鬼之始祖不得不承认,他对于那个人的鲜血有着强烈的渴求。
怎么办,他想吃了他。
一旁的琵琶女有些瑟缩,丝毫不敢抬头看向鬼舞辻无惨,她看着被踢下来的尸体,心中也有些疑惑鬼王这段时间对于鲜血的渴求。
对于鲜血的渴求超乎从前。
就连上弦之二的童磨大人也忍不住来问她,毕竟无惨所吸食的稀血是从他的信徒里挑选过来的。
可是她也搞不清楚啊!
琵琶女被遮住的脸扯出了一丝苦笑,可下一秒,她脸色大变。
“铮──”
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周围的景色瞬间变化。
原本还沉浸在鲜血带来的满足感里的无惨察觉到变化,锐利的眼神扫向了下首颤颤巍巍的琵琶女。
“怎么回事?”
琵琶女听着无惨喜怒不定的声音,强作镇定地握住手心的拨子,克制住嗓音的颤抖。
“回无惨大人。”
“有…有人闯进来了。”
听到她的话,无惨的眼睛有些危险地眯了眯,拖长了声音。
“哦──?”
琵琶女听出无惨话里的意思,连忙发动自己的血鬼术,想要找出那人在哪。无惨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琵琶女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下一秒,她顾不得对鬼王的无礼,猛地抬头就看向了坐在上首的无惨,张大了嘴,眼神里满是震惊。
“无惨大人!!”
她的话音刚落,无惨就察觉到自己颈侧有股气流划过,他呼吸一滞,偏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与之而来的,是那股让他念念不忘的香味。
脑海里嗜血的冲动压过了想要逃跑的欲望,无惨有些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目光落在了来人的颈侧。
那是他上次咬过的地方。
“竹寺院一?”
虽然是疑问的话,还是无惨脸上却是笃定。
这段时间,他早就派人弄清楚了吉原花街里‘弦无姬’的身份。
他是鬼杀队的人,他是鬼。
这样的结果让无惨忍不住发笑。
竹寺院一感受到眼前人热烈而又兴奋的眼神,目光上下打量起无惨来。
可没等他说什么,手臂便被眼前的人一把抓了起来。
竟然能碰到他?
竹寺院一有些惊讶,要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就连炭治郎也只是短暂的触碰,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被人死死地抓着了。
周围如同死一样地寂静,让无惨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快得不可思议。
鬼舞辻无惨眼中红光闪过,太阳穴狰狞的青筋鼓起,瞳仁极速收缩成针,最后恢复成原样。
吃了他,吃了他……
这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翻涌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渴求,无惨缓慢地抬起握住竹寺院一的手,看着和自己一样惨白的肤色,遵循着内心的想法一口咬了上去。
而当鲜血流入喉咙的那一刻,他都在想着竹寺院一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狠狠地给他一击,可充盈的血液让他渐渐沉醉,防备的念头渐渐变淡。
满足,愉悦。
竹寺院一垂眸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手臂吸食者血液的无惨,眼底晦涩不明。
一滴血液滴落在地上。
“咕咚—”
是口水被吞咽的声音。
五感敏锐的无惨听到这个声音吗,猛地抬头,泛着凶光的眼神恶狠狠地扫向了下首依然有些痴迷地抬起头的琵琶女。
“是我的。”
短短三个字,却让陷入欲。望的琵琶女瞬间惊醒,她看着上座面无表情的无惨,立马放在了手中的琵琶趴在了地上。
琵琶女没有开口说话。
她不敢。
“是我的。”
无惨重复了一遍,琵琶女的觊觎和垂涎让他心中莫名其妙升起来一股占有欲,脑海里翻涌的杀意被他强行压制住,他还记得那是他有用的下属,不能随心所欲地杀掉。
他抓着竹寺院一的手臂一拉,将比上次纤瘦了不少的人按在了怀里。
就好似这样就能将这个人变成他的一样。
“放手。”
然而竹寺院一是不会顺从任何人的意思的。
他果断的话引起了下首琵琶女的震惊,她想要抬头看一看,却碍于无惨的威压将头埋得更低。
无惨听到了他带着危险意味的话,但是听到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可竹寺院一是不会说第二次的。
既然无惨可以触碰到他,那么……
无惨正疑惑竹寺院一怎么不说话了,下一秒,他的后颈就抵上一一个尖锐的、冰冷的物体。
他抬头看去,竹寺院一盘起的发丝已经散落,有几缕甚至落在了他的脸上。
是他的发簪。
“所以,愿意放手了吗。”
竹寺院一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然而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无惨仅仅是笑了笑,箍着他腰的手并没有放松力气,反而以一股更大的力气牵制住了他。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竹寺院一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总得付出代价。
更何况,现在的他……
无惨看了一眼竹寺院一变得虚无起来的脚,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所以,他很期待他的求饶。
这样美味的血液,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