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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挣扎着递过树枝,细长的树枝戳到了凌酒的胳膊,他反应过来,迅速拽住了树枝。
凌酒穿着厚实的冬衣,入了水沉的很。凌波不会水,一边用内力屏住呼吸,一边使劲往岸边划去,一只手死死抓紧树枝,奋力拖拽着凌酒。
幸好幸好,在他耗尽气力的前一瞬,二人终是上了岸。
凌波拽了凌酒上岸,大口大口喘息,拼命咳嗽,浑身湿透,在寒冬凛冽里冻得抖个不停。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凌波拍了拍凌酒冻得惨白的脸,两只手环抱住他,把他放到自己胸膛口尽量贴近,试图用体温去给他一点温度。
“我——咳咳——没——没事——”凌酒大口大口喘气,咳了一阵,脸色终于现出了一丝血色,牙齿咯吱咯吱打架,“你呢?你不会水,怎么扑下来了,不要命了!”
凌波还没来得及说话,桐远抱了两床棉被急匆匆过来:“快快!回屋去泡热水!”
二人裹了棉被瑟瑟发抖往盥室而去。
桐远已经备了热水,偌大的水桶内热气腾腾,二人进了盥室,凌波不由分说把凌酒扒了个精光:“快进去!”
凌酒不肯:“你先进去,你穿的单衣,冻不死你。”
凌波不与他啰嗦,二话不说就拦腰把他抱起来丢进了桶里——
水花四溅。
热水入体,凌酒一个哆嗦,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凌波嘴唇煞白,脸色冻得铁青,单薄的寝衣贴在身上,根本无法御寒。
他咬了咬嘴唇,哗啦一下从桶里站了起来,长臂一捞就把凌波捞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去了他湿透的寝衣,用力一带,把他拽进了浴桶——
浴桶不小,可容纳两人还是略显拥挤。
凌波猝不及防入了桶里,热水的刺激和凌酒的肌肤惊的他一个战栗,硬生生把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的呼声给吞了下去。
凌酒和他面对面,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胸前,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清湛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声音暗哑:“一起洗,这样快。”
盥室内还烧着开水,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而上,水汽湿重,在整个盥室的上空若有若无的飘荡。室外数九寒冬,盥室内倒是温暖如春。
凌波垂下了眼睛,声音没有温度:“你不必如此。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要去救的。”
凌酒咬着嘴唇:“可是你今天救的是我。”
“和人没关系。”凌波道。
凌酒直勾勾看着他,呼吸愈发粗重,忽然之间就伸出胳膊扣住了他的后颈,温热的唇就这么贴了上去。
凌波一把推开了他,还是那句话:“你不必如此。”
话音一落,凌波就从水里站起来,顺手从架子上取了自己的浴巾,利落擦干水珠,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了自己的寝衣。
凌酒赶紧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浑身湿漉漉,擦都没来得及擦就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波哥,我喜欢你的。”
凌波浑身一僵,顿了一顿,低声道:“你确定?”
凌酒立刻紧了紧手臂:“我确定。我已经和桐远说清楚了,真的。真的。”
凌波不作声,凌酒心里就有点慌,他低了声音试探道:“你,你呢。”
凌波一言不发,掰开他的手腕,重新换了一身寝衣,推门走了出去。
桐远已经走了。暗卫所内一片寂静。凌波翻身上了榻,只觉得浑身又沉又冷。这么冷的天,冰水里泡了一遭,估计是要生病了。
凌酒换了寝衣出来,心里闷闷的躺回了自己的榻上。
失败了。
凌海怎么说的来着?送货上门。
凌酒横下心来,厚着脸皮对凌波唤道:“波哥,我要喝水。”
“自己去倒,不长手?”凌波冷冷道。
“我头疼,爬不起来。走不动——”凌酒拖长了声音。
凌波长叹一口气,随即就是开门出去的声音。
凌酒心头一喜,看着他走出了门,立刻飞速把自己的寝衣去了,呲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被窝——
凌波端了热水进来,哐几一声重重放在桌上:“起来喝。”
凌酒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来:“波哥——”
凌波循声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做什么?”
“这里,这里。”凌酒放软了声音。
凌波端着水走过去:“快点喝,喝完回你自己榻上。”
凌酒狡黠一笑,抬手一扯,瓷碗啪一声落地四碎,凌波一个不防就被他拽上了榻。
凌酒轻轻一掀,凌波就被他裹进了被子里。
BaN 凌波低头一看,面前的人一丝不挂。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眉宇间带了研判的意味,声音暗哑:“你这是——自荐枕席?”
凌酒的脸通红,浑身发烫,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一颗一颗解开凌波寝衣的扣子。
凌波拽住他作乱的手,眼神深深看着他:“你想好了?”
凌酒拼命点头:“想好了。”
“以后可不能再和任何人有牵扯了。”凌波声音带着几分威压。
凌酒点头如啄米:“再也不会了。”
凌波唇角勾起,大手扣住他的腰轻轻一翻,温热的唇贴到他的耳际:“所以,这次是我了。”
凌酒一张脸烫的快烧起来了,用微不可及的声音“嗯”了一声。
难忍的痛楚席卷了他的神经,凌酒死死咬住了嘴唇,眼泪悄然渗出。
修长的手指替他拂去了眼泪,温热的吻绵绵密密而来。
屋外寒风料峭,屋内云雨如烟。
凌酒推开凌波的胳膊,大口大口喘息,断断续续道:“等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凌波嗓音低沉暗哑:“正事办完再问。”
“就是正事。”凌酒瞪着他,“你和那个姑娘,怎么办。”
凌波失笑:“吃醋了?”
“不应该吗?”凌酒挑眉凌厉看着他。
“应该。”凌波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下巴搁到他汗湿的额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自己同我说的,不想被家里掌控姻缘,所以和我说清楚。那天你看到我们在笑,便是说这个事。”
凌酒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那就好。”忽然又提了声音,“哎?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们笑?”
“隔那么远,你的眼睛都快把我瞪出几个洞了,我还能不知道?那我这暗卫也活到头了。”凌波打趣他。
凌酒的脸通红。原来马脚露的这么明显。
“这床榻也太小了,挤死了。”凌酒扭了扭身子,十分不满。
凌波贴在他的耳际温声道:“单人床榻,自然挤的。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宅子,到时候放一个宽敞的。”
凌酒点点头:“对,我要买宅子,给你做聘礼。”
凌波立刻松了手,眉梢一掠:“不是我娶你?”
凌酒使劲摇头:“不不不,我娶你。”
凌波沉了脸色:“什么都能答应你,这个不行。”
凌酒认真看了看他的脸色,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毫不畏惧:“我也是。”
天色渐暗,暮霭四合。
御书房点上了烛火,苏景皓在桌案前看折子,林默静静在旁给他研墨添香。
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苏景皓传了膳。二人就在御书房的小圆桌上慢慢吃起来。
苏景皓盛了碗汤递给林默,温着声音说:“晚上我还要见几个臣子,你自己先睡吧。”
林默顿了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浅笑来,双手接过汤碗,眉眼弯弯:“好,那我睡我自己房里了,就不过来了。”
苏景皓点点头,声音带了点涩然:“这样也好,省的我回来的晚,再扰了你。”
吃完晚膳,天色已经透黑。林默静静的坐了会儿,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