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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挑眉对着文樱坏笑道:“俸禄谁出?”
文樱笑的不行:“大栾国出,看你这当的一手好家!还没怎样呢就心心念念顾着他苏景皓了。情理上来说,我大栾国可是你的娘家!”
林默被她笑的脸色微红,转了眸子对着那少年招招手:“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池笛见过王爷。”那少年规规矩矩走向前,垂首向林默施了一礼。
林默打量了他一下,身形如竹,行走若鸿。是个有天分的。长相也清秀,年少的脸细腻粉润,眉宇带着英气。
“平身平身,以后就跟着我了,没那么多规矩。”林默伸手虚扶了一把,池笛乖巧的跟到了他的身后。
墨瑾招招手,身后的侍女把手里那个楠木嵌金的小匣子递到林默面前。
“这是?”林默疑惑。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墨瑾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上前一步凑到林默的耳边,“你和皓帝用得上。”
林默一脸疑惑,池笛颇有眼力见儿的上前垂着眼睛接了过去。
回宫的马车吱吱呀呀在薄雪之上碾开车辙,马车内燃着炭火,温暖如春,龙涎香的气息淡淡萦绕,林默靠在苏景皓的肩头眯着眼睛打瞌睡。
苏景皓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他:“墨瑾给的是什么东西?”
林默闭着眼睛懒懒道:“我不知道啊,没打开看。要不你去看看,在池笛那儿收着呢。”
苏景皓起身就要出去取,被林默一把拽了回来:“外面冷,着什么急。到了客栈再去取也一样的。”
苏景皓顿了一顿,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扶好林默的脑袋,把他软软的身子安放在马车的角落里,掀开帘子对外唤道:“池笛,手上的盒子给我。”
池笛和元初并排坐在马车之外,听到声音,回头恭敬的垂下了脑袋:“不行,要交给王爷的。”
“……”
苏景皓耐着性子:“都一样,王爷的就是我的。”
池笛依然恭敬的垂着脑袋:“不行,得王爷来拿。”
行,轴,这么轴。
外面冷的很,苏景皓怕寒气入了马车再冻着林默,气哼哼摔下门帘,回车内捅了捅林默:“你去取那个匣子。”
林默扭了一下身子,避开了他一身的寒气,嘟囔道:“你不是去拿了吗。”
苏景皓磨着牙:“池笛太轴了,只肯交给你。”
林默惊讶睁眼:“真的假的?这么好使?”
苏景皓不说话了,堂堂九五之尊,使唤不动一个随从——
他气哼哼闭上了眼睛,倚到角落里不搭理林默。
林默掀开帘子对外唤道:“池笛,匣子给我。”
池笛立刻把匣子交到了林默手里。
林默接过匣子放下门帘,忽然又掀开对着池笛挑眉:“干得漂亮,继续保持。”
一阵寒气裹着动静回了马车内,苏景皓冷哼了一声,换了个方向靠着车厢假寐。
林默把匣子放到他面前晃了晃:“不想看看了?”
苏景皓冷然睁眼,目光寒凉看着他,咬牙切齿:“池笛,回宫给我丢去刑房好好教教规矩。”
林默把匣子放到身后,眉头高挑:“你敢。”
“入了景朝,连人带魂都是朕的,”苏景皓眸光凛冽,声音带了几分威压,“林默,别挑战朕的底线。”
林默心头一紧。每次苏景皓露出这样的神色来,他都会从头皮开始发麻。
他嘟囔了一句:“行了,我回去会教他的。”
手腕翻转,小巧精致的匣子就入了苏景皓的手里,林默声音软了几分,“给你给你,别生气了,这次就算了,饶了他吧。”
“违抗圣意,这顿罚他逃不掉,你再啰嗦,回去连你一并罚。”苏景皓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林默撇了撇嘴,正想求情,忽然听到苏景皓疑惑的声音:“这是——药膏?”
一股清清凉凉的味道飘了过来,林默疑惑的转头凑过去,两个玉盅打开了盖子,静静放在匣子里。半凝固的药膏色若琥珀,状似凝脂,盛于其内。
林默指尖挑了一点,放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间轻轻揉开,微微看了一下,顿时了然——
古代竟然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林默的唇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扬,疯狂上扬。
苏景皓眼看他从一脸疑惑慢慢变成憋笑的德行,一脸贼眉鼠眼的不怀好意,他心头咯噔一下,警惕道:“是……是什么东西?”
林默拧好了盖子,啪的一下关上了匣子,贴到苏景皓的耳边:“是给你的礼物。”
“给我的?”苏景皓更疑惑了。
林默温热的唇贴到他的耳垂,轻轻啄了一下,苏景皓浑身一个激灵,一股酥麻的感觉立刻从他的脊背窜了上去。
他一把推开林默,低声道:“你发什么疯,这是在马车上。”
“又没人敢进来。”林默声音暗哑。
苏景皓挣扎了一下,声音沉了几分:“别胡闹,外面有人,你还能要点儿脸吗?”
林默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去,一尾柔软微微吐出,成功的引起了苏景皓的战栗。
“不要,要脸做什么。我只要你。”林默在他的脖颈往下一路绵延,种下一朵朵花来。
苏景皓浑身的力气顿时泄了一半,他用仅剩的半分力气撑着嗓音对外唤道:“元初,你来驾车,池笛,你带着车夫换一个马车。”
车身一轻,随即是脚步声,元初换到了车头,车夫已经离开了。池笛还岿然不动。
苏景皓眼神一冷就要发脾气,林默赶紧摁住他,对外唤道:“池笛,你换一个车吧,和车夫一起。”
“是,王爷。”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池笛已然远去。
龙涎香气氤氲散开,混着一车旖旎的气息。
苏景皓顿时明白了,一张脸烧的滚烫——那个药膏?
“别怕。”林默贴在他的耳侧一边轻声细语哄着他。
苏景皓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头微微放松。
预想中的疼果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温暖,林默的气息铺天盖地。
苏景皓只觉得自己被一次一次抛上了云端又缓缓落下来,整个身体仿佛是一片羽毛,被泡在温热的水里洗涤了一遍,又被托上天际,再缓缓飘落下来。
马车经过一处颠簸,元初小心翼翼牵着缰绳,车身依然狠狠震动了一下。
仿佛惊雷破开天际,马车内一室柔软的旖旎被破开,惊呼声掩饰不住,迅速消散在冷冽萧瑟的旷野。
元初有点愁。
这几天皇上和公子的行程是越来越慢,一日里都有大半日在客栈歇着,好不容易马车出了门上了行道,还非得挑平整的大路走,不愿意有半点颠簸。为此多绕了许多远路。
来大栾国的时候原本五日的行程,这会儿已经走了四日了,还没走了一半。
朝事不能耽搁,皇上延迟回朝,那奏折便一天无数次快马飞至,跟雪片似的,忙的元初脚不点地,恨不得飞起来。
幸好池笛这孩子勤快,脚程也快,来回跑一趟驿站取送密件只需片刻,倒是得力的很。
就是轴了点。
元初靠在门口歇力,看着池笛板板正正站在那里,形似松竹。
他忍不住带了点慈爱的目光低声提醒了一下:“王爷没吩咐,你可以歇会儿。别这么绷着,太累。”
池笛岿然不动,恭敬对元初笑了一下:“谢大人。王爷说了,让我这几日听你吩咐,你有事尽管说,我站着好支应你。”
元初赶紧摆手:“别叫我大人,都是做奴才的,我年岁比你长三轮总有了,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叔就行。”
池笛踌躇了一下,唤了一声:“元叔。”一口皓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