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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皓忍不住失笑:“方才站在千军万马面前还威风凛凛的,怎么这会儿变成姑娘家姿态了?”
“这不是有你在么——”林默软软的把脑袋靠在苏景皓的肩头,“我不要大夫包扎。”
“这几日辛苦你了,等我恢复了,剩下的一路,换我来保护你。”苏景皓伸手抚了抚他的长发,声音发涩,“委屈你了。”
林默在他的怀里蛄蛹了两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声音轻快:“什么话,哪来的委屈。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威风了。”
马车的木门吱呀响起,厚重的门帘微微一动,苏景皓趁机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那威风的主君殿下,一会儿可别露怯了。”
林默微微一抖,手指就拽紧了苏景皓的衣襟,声音露出急迫的哀求:“不要大夫包扎!”
便在此时,军医躬身入内,眼睛垂在脚下恭敬道:“皇上,主君。”
“先来看看主君的伤口可有问题,匕首会不会有毒。”苏景皓道。
军医听令过去,在苏景皓深沉目光的审视下抖着手小心翼翼剪开林默的衣袖,仔细查看了一番,垂着脑袋恭敬答话:“回皇上,伤口并没有毒,只是刀口锋利,这伤口不算浅,带了塞外的风沙,还是要仔细清洗干净,避免恶化。这几日避免剧烈运动,牵扯伤口。”
林默的手指在苏景皓的衣襟前微不可及的拽了拽,苏景皓掩住唇角的笑意,肃声道:“行了,东西放下,出去吧。”
军医如获大赦,立刻把手上的托盘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门帘重新放下,苏景皓捏了捏林默秀挺的鼻尖,戏谑道:“威风凛凛的主君殿下,我来替你清洗上药吧?”
林默点点头,皱着眉头瞅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刀口,声音带了微微的发抖:“轻着点。”
苏景皓笑着柔声道:“知道了。”
林默受伤的那只胳膊,衣袖已经被军医小心剪掉,苏景皓转身取了白酒来。
随军用的都是烈酒,不比宫里御医,那药酒还是调制过的,没那么烈性。
就直接盛在瓦罐坛子里——泥封拍开,浓烈的酒气顿时弥漫了一整个马车车厢。
林默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心头发抖。
作为一个现代人,不管伤了几次他都适应不了这种烈酒直接清洗的方式,真叫一个刺激——
眼看苏景皓手底下稳稳当当倒了酒出来,纱布放在滚水里烫了烫,随后放进了酒里浸泡了片刻,托着纱布就走了过来。
林默转头不看,咬住了嘴唇。
苏景皓心内好笑,纱布叠好,先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肌肤,将干裂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即手底下轻如鸿毛的往刀口处点了点。
林默从那抹刺骨的冰凉贴上肌肤的一瞬间就开始微微发抖,直到那抹冰凉倏地碰上了本就一阵一阵发疼的刀伤,牵出一大片汹涌而出的刺痛,仿佛随着血液奔流直接扑到了他的心底一般。
他忍不住一个哆嗦,胳膊条件反射就要躲开。
却被苏景皓一把紧紧捏住。
“嘶——疼!阿皓,疼。”
苏景皓禁锢住他的胳膊,低声哄道:“别动别动就快好了。哎对了,你在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林默一愣:“什么之前?”
随即整个胳膊都被一阵尖锐的蛰痛给覆盖,疼的他一瞬间就弯下了腰,生理性泪水瞬间濡湿了睫毛,喊都没能喊得出声——
艹!疼麻了——
也就是在这须臾之间,苏景皓手底又快又稳,利索的用烈酒泡过的纱布迅速沾过伤口,右手执着药粉厚厚的覆盖了上去。
林默缓过了心头的一阵乱痛,嗷嗷叫出来的时候,苏景皓已经在给他包扎了。
“哎哎哎阿皓!疼——啊嘶——疼啊轻点!轻——”
话音未落,苏景皓曲着食指在他的头顶敲了一下,带着笑音:“好了,我的主君。”
林默抹了一把眼角疼出的眼泪,咬着牙关瞪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刀口处平平整整扎上了绷带。
林默大松一口气,身子一软,苏景皓就贴了过来,简直无缝衔接——
“阿默,你原先是做什么的呢?”苏景皓环着他的胳膊,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揉在怀里,低声问道。
“什么原先?”林默一头雾水。
“就是在你以前的时空。没有我的那个时空。”
第112章 打工是什么意思?
林默愣了一愣,踌躇了一下措辞,简单解释道:“嗯,就是,管人的,管人让人替我干活,把我的东西卖到我的辖内,让它卖得更好,被更多百姓买走,最好家家户户都能用上。”
苏景皓长长的“哦”了一声:“卖货郎?”
林默哭笑不得:“啊对对对,我管卖货郎。”
苏景皓明白了:“那就是,商人?掌柜的?分号大掌柜?”
林默扑哧笑了出来:“对,大概就是那样。给大掌柜打工,属于分号大掌柜。”
苏景皓疑惑问道:“打工,是什么意思?”
林默笑着说:“就是做事的意思。比如你的文武百官,就是在给你打工。”
苏景皓紧了紧手臂,把他抱的更贴近一些,声音暗哑:“他们以后,也是给你打工。”
林默笑得不行:“我的主子,我难道不也是在给你打工吗?你还给我发俸禄呢。”
苏景皓把暖意融融的脑袋搁在林默的肩膀上,温着声音道:“那以后就不给你发俸禄了,这样就不是给我打工了。”
林默立刻挣扎了起来,回过头双眼圆瞪:“怎么完婚了以后我连俸禄都没了呢?”
“你个财迷!”苏景皓失笑,存了逗他的心思,“你大栾国不还给你发了俸禄吗?景朝就省点了,左右都是一口锅里的。”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林默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本正经看着他,“俸禄不能少,还得涨,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不给~回宫我就把国玺收回来。”苏景皓故意挑眉。
林默气得一跺脚:“你!不跟你说了!”
这一跺脚,马车猛地一晃,池笛的声音就在外响起:“王爷可有事要吩咐?”
林默一愣,立刻挑开门帘向外看去。
冰天雪地,白雪纷飞,池笛和马夫一左一右坐在车前,一只胳膊耷拉在身侧,一看就是受了伤的。
“你怎么在这里?怎的不在马车里?”林默蹙眉道,“受了伤还不回去好好歇着。”
池笛侧身恭敬施了一礼:“王爷,我在此守着皇上的安全呢,您吩咐的。”
“现在不必了,皇上这里有我呢,你回你的马车歇着。”林默道。
“王爷守着皇上,那属下卸了差使,便该守着王爷。”
这么轴呢!
林默气的翻白眼:“让你回去就回去,这么多话,伤好不了,以后怎么护着我?快去。”
池笛听林默语气不对了,讪讪一弯腰:“那——属下告退了。王爷有事只管唤我。”
身形一动,池笛就消失在夜色里。
林默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凌酒和凌波还不知伤的怎样。他掀开帘子和苏景皓交代了一声,转身跃下马车,往前面打头的马车奔过去。
前面打头的马车内,凌波一脸无奈的抱着凌酒,眼睁睁看着这个人跟被抽了筋一样的软乎乎趴在自己的怀里。
“军医说了,伤口虽有好几处,但都不深,你是受了箭伤,不是被抽了筋,能不能坐好?”凌波嫌弃。
凌酒顿时涌上一脸的委屈:“疼着呢,哥哥。”
一声哥哥叫的凌波刚刚硬起来的心头又软了下去,情不自禁就放缓了声音:“哪一处疼?这马车晃得厉害,我来瞅瞅,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哪处都疼呢——”凌酒拖长了尾音,眸光半眯,顺势在凌波的怀里又扭了扭,蹭的更近一些。
凌波吓了一跳:“不会吧,莫非是没有包扎好?我来看看。”
说罢就勾着脖子要一处一处探查过去。
凌波修长的脖颈带着温热的气息盖住了凌酒的额头,均匀的鼻息扑在他的睫毛之上,凌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带着水光就对着那处雪白的脖颈啄了一口。
凌波吃了一惊,上半身差点没撑住,抬手就拍了凌酒一下:“别闹,我看看伤口。”
这一下却正好拍在了他肩头的一处箭伤旁边。他猝不及防吃了一痛,眼尾瞬间泛了红,“哎呦”一声,差点从凌波的怀里滑下去。
凌波赶紧捞了他一把,这才发现自己拍的那一巴掌旁边正好有伤,他赶紧哄道:“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
凌酒却已经尝到了凌波的甜味——
温热的唇沿着他修长雪白的脖颈一寸一寸啄上去,粉润的舌尖时不时轻点而出,嗓音带了几分软软的温度:“哥哥,你弄疼我,也不是一次了——”
凌波的脑袋嗡的一下,脸色瞬间绯红,身体某处立刻就苏醒了过来。
他轻咳一声,将凌酒扶好,低声道:“别闹,马车上呢。”
凌酒轻笑出声,眼尾微挑,眸光戏谑看过去:“哥哥以为我要做什么?”
“哦——哥哥想歪了——”
眼看凌波面色通红跟个煮熟的螃蟹一样,一直红到脖子,再不哄就要恼了,凌酒立刻扑了上去,温热的唇贴上了凌波微凉的唇瓣,一口含住细细描摹了起来。
凌波呼吸正急促,得了那一抹温热,瞬间被抚慰了,修长有力的胳膊环住他的腰肢,唇齿微张,一尾柔软就主动探入了凌酒的唇齿间,在他的那一方甜蜜里上下开合,横扫四方。
凌酒毫不退让,伸舌就接住了他的肆虐,以其人之道还了其人之身,迅速将他的空气也吸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