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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轻咳了一声,干巴巴道:“你,你腰不酸了吗?我,我看这水也要凉了,我们,我们出去吧。”

凌波露出一个深沉的笑来:“阿酒,上一次在暗卫所,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凌酒装傻:“哪一次?我不记得了。”

凌波伸手就把他勾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下,宽大的手掌直接抚上了他的后臀,轻易便挑开了他的遮挡。

——“就你爬床的那一次啊。”

凌酒不乐意了:“你说话注意点,谁爬床了?我那是给你机会。”

“那我现在,还要机会。”凌波贴在他的耳边,伸出水润的舌尖勾了一下他的耳廓。

凌酒浑身一个瑟缩,身体那一处顿时苏醒了过来。

凌波和他贴的极近,瞬间便感受到了那一点蓬勃。

他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凌酒的下颌,迎着他的唇就贴了上去。

凌波满身的水和被热气蒸腾出来的汗,贴上的唇湿濡无比,带着凌波特有的气息和微咸的滋味,迎面堵住了凌酒作乱的嘴。

湿润的舌尖如一尾灵活的鱼一样迅速探了进去,在凌酒的唇齿间横扫四方。

凌酒被水溅了一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又被凌波堵了个严实,一时呼吸不畅,额头就渗出了汗珠,沿着清秀滑嫩的脸大颗大颗滑落下来。

一颗汗水摇摇晃晃,映着二人热切的眸光,“噗通”一声砸落在浴桶的水里,漾起一圈涟漪。

凌波像是被那一颗汗水滴下的声音牵动了心里的某一根弦一样。

“啊!”

凌酒没有防备,立刻蜷起了身子往浴桶的边缘躲去。

像一尾受惊的鱼。

往哪儿躲?

凌波眼睛一眯,另一只手一个收紧就把他圈进了自己的胸膛。

脖颈贴在他的耳侧,舌尖掠过他脖子后面的一处。

“叫我夫君。”

凌酒浑身一个战栗,差点摁不住自己的呼叫声。

看怀里的人只管微微发抖,纤长的睫毛凝了水珠微微簇动,嘴巴却始终轻咬着唇,死活不肯开口,凌波便又加重了力气。

“哎哎———”凌酒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你别过分啊,你什么时候成夫君了。”凌酒咬着牙不服。

“就现在。今天在我家。在我家,我说了算。”凌波迫近他一寸,眸光流转。

“行行行!夫——夫君!”

凌酒立刻脱口而出,声音已经带了颤抖。

“好,乖。”

“阿酒,我在。”

凌波贴在他的耳际,声音暗哑。

凌酒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那根被舒缓到几乎快没有的弦忽然间绷紧了。

呼吸渐渐急促,浑身的血液如同隔壁柴屋那口铁锅下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翻滚起来。

随着一阵钝痛席卷而来,凌酒紧咬的嘴唇终于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浴桶的水掀起一阵小小的浪花。

裹挟着少年的气息,氤氲在湿润的水汽里,缓缓飘到半空,又凝成水滴渐渐沉了下来。

满室温热的旖旎。

一阵一阵缓缓的,灵魂的交融与眸光的交错。

凌酒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那一根弦越绷越紧,随着池水的浪涌,倏忽瞬间。

登的一下。

幸福如同二人在北国见到的那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四散飘落。

柴屋的水咕嘟咕嘟已然烧了许久,满屋的水蒸气如同薄云一般漂浮在半空。那一口大铁锅从满满大锅渐渐煮成小半锅。

凌酒几乎要化成水,瘫在这一池之中。

细细碎碎的呜咽声绵绵不断溢出,反复求饶,凌波却一次一次哄着他。

“再一次,就一次。”

“滚!你个骗子。”

当凌波再一次欺身而上的时候,凌酒终于想起来了——

“快!波哥,灶上煮着开水!”

凌波瞬间停了动作。

二人就这么在水里僵持了数秒。

凌酒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推开凌波:“快去呀!水要烧干了!再把房子给点了!”

凌波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红了。

过了几秒,才磨着牙恶狠狠瞪着他:“好好的烧什么开水!”

凌酒被他一吼,眼睛也红了,委屈红了,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还不是怕你冷,给你烧来洗澡的。”

凌波只能懊恼的长叹一口气,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三两下擦干了水珠,拢了寝衣就推门而出。

盥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没让丝毫风吹进来。

凌酒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快折磨死他了。

凌波推开柴房的门,才发现开水差一丁点就要煮干——

玄色的大铁锅里那么一大锅水都烧的见了个底。整个柴房满室水汽,晃晃悠悠如同积雨云一般悬在半空。

凌波赶紧熄了火,转身摸了摸满屋子的柴火。

得,全部浸湿了。

他转身赶紧往盥室跑去,寝衣的系带都被风吹散开了,块垒分明的前胸微微露出一点儿,三月的风裹挟着一点儿凉意往凌波水渍未干的身体里吹散进去,凌波打了个喷嚏,不甚在意的揉了揉鼻子,推门往里走。

凌酒果然还懒懒的趴在桶里一动未动,也不知清洗干净没有。

凌波赶紧走过去摸了一把水温,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长臂有力的把凌酒从水里托起,手指探到他的身后。

凌酒半阖的眼睛忽然就警惕的睁开,哗啦一下在水里挣扎了起来:“你又做什么?”

凌波无奈的柔声道:“不干什么,我就帮你洗干净,水都要凉了,再不起来会着凉。”

凌酒重新阖上了眼睛,懒懒道:“热水呢。”

“热水都烧干了,柴火都被水汽浸湿了。”凌波笑出了声。

凌酒微微一愣,随即乖顺的伸开双臂,任由凌波将他一身清洗干净,把他从水里捞起来,擦拭掉一身的湿濡和头发的水分,换上寝衣。

难得看到凌酒这么乖顺,凌波倒是觉得省力得很,像对待个娃娃一样一点一点细致打理好他,轻松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看着凌酒入了床榻,眉头微微一蹙,凌波俯身贴在他的耳侧低声道:“疼不疼?上点药好不好?”

凌酒微不可及的“嗯”了一声,脸颊绯红,一个侧脸就埋在了软枕内。

凌波无声的勾了勾嘴唇,转身从抽屉里取出药膏,小心翼翼掀起他的寝衣,落手轻如鸿毛,缓缓覆盖了过去。

才刚碰到凌酒的身后没片刻,榻上的人忽然一个激灵,随即脸色带着愠怒转过来瞪他:“你做什么?没完没了了吗?”

凌波手里托着药瓶,满脸写着无辜:“我怎么了?不是在给你上药吗?”

凌酒脸色绯红,咬着牙恼怒道:“你上的是什么药?!你自己看看!”

凌波一愣,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瓶子,又打开抽屉再了一眼剩下的瓶子,顿时脸色通红:“我——我拿错了,我没那意思——”

“还不赶紧给我擦掉!”

不过瞬息的时间,那药膏的功效已经有些散发出来,凌酒只觉得周身渐渐灼热滚烫,只能用力咬着嘴唇,才堪堪忍住本能的反应。

凌波找了块软帕,在温水里投了两把,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给凌酒擦拭。温热的触感裹挟着凌波的气息一点一点在空气中酝酿开,直把凌酒忍的额头都冒了细汗出来。

“你倒是快点儿啊。”凌酒咬牙切齿。

凌波嘟囔了一声:“还不是怕你疼?”

凌酒磨着后槽牙,硬生生压住了身体的燥意,心头恨恨:再磨叽下去,只怕今天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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