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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不作声,只眼泪哗哗的掉。
苏景皓长叹一声,拥着他在软枕上躺下来,一只胳膊垫在他的颈后,微微带了力度让他侧躺过来,另一只手伸过去,隔着寝衣轻轻在他身后揉按。
那一处柔软隔着薄如蝉翼的寝衣透出微微的热意,倒确实是下了狠手的。苏景皓心里微微有点后悔。
“下手重了,别哭了。”苏景皓低声哄他。
林默咬着嘴唇不说话,闷不吭声哭了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这么好。”
“打你还算好啊?那我以后多揍你几次。”苏景皓拥着他,溢出细碎的笑意。
深夜的暗卫所闪着微弱的烛光。
凌酒躺在凌波的臂弯里,二人相顾无言。
葳蕤摇曳的烛光融在二人的眸子里,掩住了那细碎的伤痛之色。
既不知道还剩几日,便把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日来过吧。
凌酒扬眉一笑,啄上了凌波的眉间,吐出湿润的舌尖在凌波的眉宇间点了点,激的凌波心头一动,呼吸顿时急促几分。
“哥哥。”凌酒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要。”
凌波深吸了一口气,宽大的手掌掩住了他乌溜溜的眼睛,声音带了几分暗哑:“别闹,你身子吃不消。”
凌酒浓密的睫毛在他的手掌下扑簌簇动了几下,挠的他掌心一片酥痒。柔软湿热的唇微微撅起,在他掌心的薄茧之处亲吻了下去,温热的唇瓣含住掌心的一处薄茧,细细啃噬。
掌心的酥麻瞬间随着经脉融进了凌波的四肢,凌波被他逗的浑身泛起热意,禁不住收回了手掌,眉头微蹙,假意带了几分严厉:“再闹我就跟你分床睡了。”
“哥哥舍得?”凌酒狡黠一笑,眸光粲然,依然是那个狡猾机灵的少年。
凌波心头一疼,声音便软了下来,伸手过去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间:“舍不得。”
“就知道你舍不得。”凌酒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凌波身上的气息,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胸口一点一点解开他的寝衣,纤长的手指带着微凉,逐步向下探去。
凌波一手捉住了他作乱的手指,声音已经带了掩不住的味道:“你……受得住?”
“不,是你受。”凌酒雪白的脚趾蹬着他的膝盖弯,微微向上挪了几分,贴到他的胸口一个侧翻,覆在他的身上,声音柔软:“哥哥,你受得住。”
凌波长叹一口气,眸光一暗,温声道:“好。依你。”
“今天怎么这么乖?”凌酒憋着一脸的笑意,眉眼弯成了虹。
“以后我都依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凌波抬手解开了他寝衣的对襟扣,在露出的那一处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了一个吻。
“看来我有福了。”凌酒咯咯笑出声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凌波的手在半空中一顿,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了出来。
凌酒慌忙伏下身去,指腹从他的眼角拂过,接住了那一颗滚落的眼泪,声音跟着哽咽了下去:“别哭别哭。”
凌波再也忍不住眼泪,双手圈住他温热的身体,埋在他的脖颈里放肆哭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手臂圈住的这一具年轻的身体变得那么瘦,那么单薄,仿佛在这日日耳鬓厮磨之间,看着他一点一点消散去。
“你瘦了。”凌波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声音发涩。
凌酒却笑了起来:“说什么呢,从中毒到现在加起来不过三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瘦了?就算要油尽灯枯,那也没这么快的。”
“阿酒!”凌波心头猛地一揪,张口就在他瘦削的肩头咬了一口,抬起头来眸光凌厉看着他:“不许乱说!”
“嘶——疼啊!”凌酒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皱着眉头看他:
“哥哥,你好凶。”
凌波拨开他的手,修长的指节抚上他的肩膀,指腹在自己落下的齿痕之间轻轻摩挲,声音沙哑:“阿酒,我不想听到你胡说。不要说,求你了。别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凌酒指尖微挑,褪去身下之人的衣衫,莹白的脚趾蜷着轻轻一勾,便将整个人落了出来,毫无遮挡。
“哥哥。”
凌波手臂紧紧缠绕着他,顺着他的力道一个翻转,伏趴在了榻上。
凌酒撑起身子,修长的腿迈下了床榻,转身往柜子那边探去,似是要找什么东西。
凌波只觉得身后的温热依靠顿失,他转身看去,才发现凌酒去找东西了,微微一愣,便知道凌酒去做什么了。
“阿酒——”凌波唤道。
凌酒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羞赧,温声道:“我……找一下药膏。”
“不要。”凌波皱着眉头,带着软软的哀求看着他,“阿酒,不要药膏,我不需要它。我要你。”
凌酒顿时露出几分疑惑,光洁灼热的身体重新拥住了他,贴在他的耳际柔声道:“不用药膏,你会疼。”
凌波转过头来深深看着他,一手捏紧了他的臂膀,声音暗哑:“抱抱我。阿酒,抱抱我。”
“好,抱你。”
年轻的身体贴近过去,不尽相同的体温渐渐融汇。
“阿酒,我不需要那些,我不怕疼,我只想要你,要你的所有,要你的一切。要你帮我。”凌波嗓音嘶哑,尾音带着深深的哀求,直戳到了凌酒的心底。
凌酒鼻头一酸,使劲控住摇摇欲坠的眼泪,温软的唇立刻便覆了上去,轻轻含住眼前之人粉润的唇瓣,小心舔舐,细细探索。
凌酒带着小心翼翼试探过去,凌波一个哆嗦,随即挺直了脊背,努力迎合过来。
直到自己的意识渐渐飘忽,灼热被点燃起来,他反手覆上凌酒的手臂,低声道:“阿酒——可以了。”
禁锢和激越的探索一触即发,少年的气息磅礴而出。
凌波的指节紧紧攥住心爱之人的掌心,席卷而来的疼痛却远远抵不上心头刀割般的痛楚。
泪水终于可以放肆而落,一大串一大串如夏日的暴雨,前赴后继洇没在枕榻之间。
“阿酒——我要你。”
“我在。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即便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记得我。”
床榻之间缱绻万千,暗卫所的烛火匹配一声爆出烛花,葳蕤的光微晃。
凌波软软的靠在凌酒的肩头,低声呢喃:“阿酒你看,烛花爆,喜事近。”
凌酒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带着温软的笑意:“是啊,主上和主君要大婚了,不就是最大的喜事吗。”
“是呢。这是最大的喜事。”凌波伸手捏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摩挲,指腹一点一点拂过他的掌纹,仿佛要把一丝一缕都记在心间。
“距离大婚还有多少天?”凌酒低声问。
“还有五天。”凌波哑着嗓子道。
凌酒摊开自己的手掌,放在微微摇晃的烛火下,一根一根手指摊开又蜷起,攥成一个空心拳,声音发涩:“希望……希望我能熬到那个时候,我也想……喝杯喜酒啊。”
凌波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把汹涌的泪意狠狠锁在眼眶里,努力压平了自己的声线:“不许乱说,阿酒,有周院正在,你能陪我很久很久。”
凌酒苦笑了一下,伸手抚了抚他披散了一肩的长发,温着声音道:“波哥,我们都不要逃避。若是每一次说到这个就要逃避,就要哭一顿,这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往后的日子,我们有一天算一天,开开心心过下去,好不好?”
“那你要答应我,不要放弃,不许放弃,想尽一切办法陪我走下去。”凌波捏紧了他的胳膊,泛白的指节几乎要在他白皙的胳膊上留下指痕。
“好,我答应你。御医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凌酒带着笑意俯身在凌波的额间落下了一个吻。
夜幕沉沉,午夜的微风裹挟着林间松柏的气息,恍惚越过窗棂,拂过这一方床榻。
眼前的人沉沉睡去。微风卷起他的长发,一缕飘到凌波的脸上。凌波伸长胳膊,轻手轻脚给他盖上了锦被。
睡吧。好好睡一觉。往后的日子,有一日便算一日。
【嗨我的宝儿们:太多太多的宝儿许愿希望凌酒活着,九九听到了大家的许愿~此处能说的就是——所有深爱却失去的东西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我们的身边~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即便是在一片灰烬中,只要不放弃,也总能生出余温来。只能剧透到这里啦!别弃文,会有糖~爱你们!ps:此处剧情灵感来源于大咖作者“不能说我不行”的倾情支援,感谢ta圆了大家的梦!BE变为HE,大家可移步《这个暗卫有点野》段评区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