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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瞬间带了一层水汽。
就这么清凌凌,湿漉漉看着苏景皓深邃的眸子。
看的他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错了。这顿打,挨的冤不冤。”苏景皓故作严肃。
但显然没什么威慑力。
林默抿着唇,眸子如同小鹿一般,自下而上悄悄看他一眼,又闪烁着躲了下去,声音微微。
“错了。该打。”
“但你下手也太重。”
“疼着呢。”
林默软软嘟囔了一句,伸手牵了苏景皓的手过来,放到自己的身后,声量轻轻。
“都肿了。”
触手可及的是微凉黏腻的伤药,透过那一层伤药传递过来的,是一阵灼热。
苏景皓心头泛起一阵心疼,掌心放轻了力气,在光滑灼烫的肌肤上轻轻揉了揉。
“要补偿我。”林默嘟囔。
“你自己犯了错挨罚,还要补偿。”苏景皓挑眉。
“要的。”
话音一落,林默身子一跃就扑了过去。
这是在坐榻上,堪堪一个身体的宽度,林默一个猛子一扑,苏景皓差点摔下去。
还没来得及斥责,林默的手已经灵活的如同一尾滑不留手的鱼,迅速挑开了身下人的外衫,隔着薄如蝉翼的里衣在胸前轻轻摩挲。
苏景皓顿时止住了呼吸。
林默的手放过那一处,带着灼热的温度缓缓挪到他的左心房,摊平掌心,感受他剧烈的,掩饰不住的砰砰心跳。
感觉自己的脉搏,与他的心脏一起跳动。
隔着两个时空,隔着千山万水都无法描摹距离,两个原本根本也不可能遇得到的灵魂,却这样奇妙的相遇,开出荼蘼的相思花。
林默只觉得万分幸运。
同样的感觉,此刻也澎湃在苏景皓的心头。
眼前的人穿越时空奔赴而来,给了他一处心头的宁静,让他知道了喜怒哀乐,救他出囹圄,为他收了失去几十年的国土,又替他联了邻国的姻。
这么好的林默,却乖乖巧巧伏在他的手底下挨罚。
还软着声音问他,手疼不疼。
苏景皓的心头如同化开了一支红烛,又软,又热,又灼烈。
“阿默。”
苏景皓哑着嗓子唤他。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炽烈。
同样忍不住的,还有林默。
苏景皓哑然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颤,呼吸一重,林默立刻俯身贴靠过去,狠狠吻了进去。
一番激烈的唇齿相依,卧房内的气息渐渐浓烈起来。
软榻狭窄,二人的身体渐渐滑落下去。
苏景皓被林默环抱着,上半身贴靠在坐榻上。
堪堪靠着林默结实的腰腹。
“阿默!”苏景皓忽然着急 回过头来。
眸光带了几分哀求。
天知道!林默又要解锁什么新姿势——
“别怕。”林默在他的侧脸印下一个吻,舌尖卷着他的耳垂轻轻吸吮了一下,激的他一阵颤抖,浑身一紧,尤其是那一处立刻便苏醒了过来。
苏景皓紧紧闭上了眼。
新姿势最终还是被解锁了。
即便有早已准备,还是逼出了苏景皓的泪水。
却又从心底无法拒绝他的温度。
是他的阿默呀。
脑海中炸出绚烂无比的烟花。
客栈的整个二层楼都被苏景皓包了下来,无人打扰。
所以此刻,凌海和桐卓二人如苦命鸳鸯一般老老实实跪在走廊上。
凌海悄悄挪了两步,靠近了桐卓,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好累啊卓哥。”
桐卓心疼的伸手在他的膝盖上方揉了几下。
“跪疼了吧?”
随即又担忧的看了看苏景皓卧房的方向。
“也不知道等下主上会怎么罚我们。你身子瘦弱,我担心。”
凌海回头眨了眨眼睛,乌溜溜的圆眼狡黠的一挑:“放心吧,林默不会让我们挨罚的。”
“只怕主上发起脾气来,林默自己也躲不过去。”桐卓颇为担忧。
凌海轻笑一声:“林默大多是躲不过去。我们却一定没事。不然你以为林默这么久没出来,是在做什么。”
桐卓秒懂。一张脸瞬间通红。
日上三竿,初夏的暑气一点一点升腾起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凌海和桐卓跪在走廊身形挺直,岿然不动。
“二位请起吧,皇上有旨,恕了。”
元初匆匆走过来,对笔直跪着的二人低声道。
凌海立刻给桐卓丢了个“早就知道”的眼神,二人利落起了身,一溜烟消失了个没影儿。
卧房内,云烟成雨,缱绻成诗。
苏景皓浑身瘫软,被林默从坐榻上捞起来,轻手轻脚窝进了被窝里。
转身打来了温水,一点一点给他小心擦洗干净。
林默温软的唇贴近了苏景皓的耳际,修长有力的指节在他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进去,替他舒缓腰肢的酸疼。
这什么姿势!
苏景皓只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简直要命。
分明是自己揍了一顿不听话的人,怎的到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林默在苏景皓的耳际温言软语好声好气。
苏景皓忿忿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又有什么事。”
“我救了一群人,身家清白,已经查探清楚了。有几个人有点功夫底子,看着人品也朴实,我想调去暗卫营,好好加以训导,日后用得上。”
“行,你安排就是了。”苏景皓喉咙沙哑,懒得说话,眼神迷蒙懒懒趴着,任由林默妥帖伺候他。
林默松了一口气,心里头想着,那个用刀子划伤自己的孩子算是保住了。
手底下轻轻替苏景皓揉捏着,却忽然发现他身子一僵,肌肉瞬间绷紧了。
“怎么了?”林默抬头看他。
苏景皓撑着胳膊坐起来蹙眉,声音严厉。
“是谁伤的你?人呢?”
得,还是来了。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小心赔着笑脸。
“一个孩子,不小心的。他是想把匕首收刀鞘里,一不小心划到了我。”
苏景皓冷冷看着他:“处置了。”
“阿皓!他不小心的。一个孩子。”林默收回了手,一脸警惕看着他。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对峙了一会儿,苏景皓终是叹了口气。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交给元初带回宫里罚了。”
林默张口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这已经是宽待了。论说起来,伤的是一国主君,罪同谋逆。
林默顿了顿,修长的胳膊拢住了苏景皓光洁的后背,温热的脸贴在他的身后。
“阿皓,谢谢你。”
苏景皓重重叹了口气:“阿默,自从有了你,我好像越来越没原则了。”
谁不是呢。
林默在心底哀叹。
自从有了苏景皓,他不得已接受了人和人之间的不平等,不得已接受了动不动下跪,动不动受罚,不得已接受了生命逝去是一句话的事。
他自己的手里,过了多少条人命,他已经不敢数了。
可是回头再看看走过的路,他竟然觉得,这些本就是应该发生的。
是这个时空改变了他,还是他适应了这个时空?
林默渐渐觉得,自己是真的,和景朝,融为了一体。
举手投足的习惯都渐渐像极了这个时空的人。
或许他已经是凌漠。
他继承了凌漠的身体,继承了凌漠的功夫,逐渐让自己的灵魂融入了这个躯壳。代替凌漠继续看这个世界。
去爱眼前这个难得的人。
大栾国的皇城内新开辟了一条宽阔的街道。
街道的入口,高高的牌匾,金钩铁划上书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景街”。
这是大栾国新建的一条街道。整条街道的建筑风格都是参照景朝的风格来建的。
街道的入口最好的位置,左右两侧,入目便是两家大气华贵的酒楼。
敬亭楼。
两家酒楼一左一右占据了景街最抢眼的地理位置,同样的店名,不同的装修风格。
左边一家,风雅高洁,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驻足入内。
右边一家,华丽贵气,许多商贾大户都爱在那里招待贵客。
两家分明是不同的风格,门口接待的小厮,乃至里面招待的店小二,却都是训练有素,彬彬有礼,进退得当。加上整个建筑外观的互补配合,倒显得相得益彰。
敬亭楼的三层,留了一排上好的房间,日常有专门的小厮负责洒扫,不论其他客房是否满房,这一排房间都不对外营业。
听说是留给景朝的贵客的。
此刻三层的一间上房内,门窗紧闭,凌波和凌酒正相拥在一起。
初夏的暑热初起,房内放置着冰块去热,一丝丝半透明的水汽在室内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