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没有白得发亮的病房天花板,也没有窄小的病床。
戚昔蹙眉。
做梦?
他看着手心的盖头,缓慢移动有些沉重的脑袋。转眼见床上躺着的男人,戚昔一惊。后退了大步。
闭眼当病人的燕戡听到动静,在心底一叹。
看来是不愿的。
*
戚昔心脏砰砰直跳。他掐紧手心,猛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是真的。
他死了,又……活了。
但这屋子里的摆设,明摆着不是什么现代。
他往远离床边的地方走了几步,欲开门,一股喷涌而来的灼热席卷而来。
腿一软,戚昔差点跌落在地。
药性发作得快而猛烈。
戚昔紧撑着门,咬住牙关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戚二小姐。”
床上,本该躺着的人一脸艰难地撑着胳膊坐起来。下肢僵直,脸上憋出的汗大滴大滴滑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相。
而本该看到这精彩表演的人却惊疑地抗击着药性,没看见他的表演。
但戚昔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无措一瞬,干哑着嗓子道:“放我走。”
燕戡挑眉,放弃痨病鬼似的作态,翻个身对着床外侧:“你不是戚二?”
戚昔不言。
理智在崩断的边缘,戚昔试图拉开门自救。但手上软趴趴的,怎么都无济于事。
他敲门,白皙的手被木板弄得通红。但门外没人。
“你是谁?”燕戡听他不动了,又问。
戚昔脑袋无力低垂,后背紧紧贴着门争得一点凉意。头上做新娘装扮的发饰被他晃落,青丝垂了满背。
嫁衣裹着瘦削的肩背,胸前平整,脖颈修长。加上燥热席卷全身,戚昔喉结时而滚动。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定能认出他是男是女。
但恰巧,床上那就是个眼瞎的。
戚昔不管他,克制着用最后的理智思索。接着,直接朝着那床上的模糊影子去。
到最后几步,身体几乎是摔倒在床上。
戚昔先是觉得硌。
因是腰侧堆满了花生桂圆,他毫无理智地将东西划拉下床。
侧脸挨着的微凉绸衣,却又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你干净吗?”
“接受男人……”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脑子即便是崩断,也得问。
燕戡垂眸,红绸挡着眼睛,却好似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
他察觉到身上的人气息不稳。
但霜雪一样的气息并没让他将人直接从身上摔下去。反倒是是好整以暇地问道:“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