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酒楼(1 / 2)
她已然知道对方的心,只是在苍茫之中想到,有道是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谁知道此去是否艰险。现在夜里渐渐有几分凉意。也罢,如果可以回来,自会来见。
子骏出门之后,不由自主感到浑身充满着责任,他要处处为她着想,不再是那个心无旁骛的少年。
巨君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只差没有进去一查究竟,仅仅顾虑到汀蓝的话,才没有进去。仁义二字几乎是他的招牌,有道是非礼勿听,非礼勿看,自是没有违背的道理。
“怎么回事,这么久?”他不安地看着对方,想从子骏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
“没事,把我的马留给这位朋友吧。”子骏此时心里满满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但又舍不得说出来给旁人听。
“那倒是没问题。我的马也可以。”
“不用。”
月光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他们牵着马,往城里走着。子骏再三确认巨君没有回头看,才跟在后边,一步几回头。
“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哎呀,我不知道。”子骏懊恼地说。适才想到吃的,想到马,最该问的却没有来得及问。
“不要紧,如果你想知道,回去问汀蓝。”但随即巨君想到对方的话,又默不作声。他希望子骏不要把这句话当回事。
“那就明天吧。”子骏很快地说,“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在酒楼吃饭,对不对?”
巨君叹气,言必行,他把自己拧了一下。
长安城中,最美味的酒楼总是人山人海。厅中有着最清冽的美酒,还有时兴的果子,外加上精心烹制的肉。
子骏坐在桌旁,面前对着一盘煎的油光水滑的肉饼,咬一口,汤汁四溅。他现在心里满满的,有些期待,下个月的初八也是指日可待,不再是一个缥缈的身影。
只是稚游还没有来,他透过楼上的窗子,看着一辆马车缓缓过来。
“终于来了。”子骏心想,可见做不成大司马,多少还是有些计较——不过稚游不是如此这般看重名利的人。
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个瘦削的男子走出。对方面色有些疲惫,那天晚上被蔓湖用剑指着,之后回来不管怎么开解,总觉得心里差了一块。他浑然不觉双方的立场不同,既然没有对傅太后出手,只是点到为止,可见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既不老辣,也不老练。每每想到这里,他还为蔓湖的前景担忧起来。不知此去解救冯太后,顺遂与否?还是又要一波三折。
“稚游,你好大的架子啊。”子骏斟上一杯,“连大司马巨君大人都准时到,你却拖到最后。”
“那是他要请客的,对不对。”
“吃饭,吃饭。”虽然心里各自知道这所谓过路的大司马就算是煮熟的鸭子,随时可能飞走,巨君还是觉得心里不妥,毕竟眼下傅太后当道。
“荠菜狮子头、油焖刁子鱼、井水鱼片,今天多吃几斤鱼,好不好?”
店家很快上来了煎好的鱼片,稚游心里有事,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事实上,他和子骏念及的是同一个人,记挂的是同一件事,但两人的心情却是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