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刘灵牵着安亦出了陈星的家后，走到大路上等待出租车。夜晚的村庄十分安静，一望皆是田野，漆黑一片，在人家处才有些微光。

母女二人沿着大路向前走去，安亦开心地问妈妈去哪？刘灵低头说：“去镇上！”走了许久他们才遇上一辆出租车，到了镇上已是九点多了。刘灵在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宾馆住下。在房间内仔细询问安亦这些天的状况，安亦开心地说着这些天在陈星家的情况，顺便抱怨了下伙食不好。

刘灵在临睡之前亲自为安亦洗澡。温烫热水从安亦娇嫩的脖颈处划过，分成几股清流在她平坦的身上流淌，细腻嫩白的肌肤衬照着洁净透白的热水，哗哗的洒落，片刻之后浴室已热气腾腾，热气冒出在玻璃镜上竟是水雾，透出水雾里雪白肤色上不断变得红润，匀称的双手，幼稚的身材，莲藕般的小腿，在这雾蒙蒙的空间里她身上透着粉，粉里透着白。水珠一滴滴滑过，里头收缩进了安亦的模样，极其微小的变成黑点。刘灵仔细的擦洗女儿的身体，脑海里拂过安亦幼年的模样，想到这里感受到对女儿的愧疚之情，眼角渗出泪花，心间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安亦则开心地拨弄着流下的水花，一滴滴蹦开周围的雾气。她的笑容透出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更加灿烂，也让刘灵内心舒缓了许多。

刘灵帮着女儿，吹理着头发，耐心且细心。安亦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盯着镜子内的母亲。在母亲平静而苍白的脸上觉察出难以言喻的情感，于是她问母亲：“妈妈，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我一个好担心你呀？”刘灵内心一阵悸动，而后平静下心情：“妈妈一直在找你呀！”安亦快乐的笑了，脸上洋溢着金色的光辉。刘灵此刻是幸福的，脑海里的作为一个母亲的爱占满心灵，悲怆的阴郁被女儿的温柔和理解全部驱散。安亦顺着风向摆动脑袋，妈妈的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抖动，那股暖暖的风像自己对于妈妈的期待一般不断挥发发间的水迹。

深夜在洁白的被窝里安然的睡去的安亦紧紧贴着妈妈。刘灵还未入睡，瞧着熟睡的女儿，心中对于家庭的痛苦不断涌上心头。她明白了一点，自己当初决定婚姻的就是个错误。安公鹿不配做个父亲。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安亦更加靠紧妈妈了。

翌日阳光普照，刘灵手腕上挂着尼毛大衣，肩上挂着皮包，牝鹿般曲娜身姿，轻抬左脚跨出门槛，身后跟着安亦。临行至大街路口，挥手招来辆出租车。

“师傅，去瑶村！”

车子向着路的尽头开去，蔚蓝的天空下，群青山丘足渐变得绯红，焦黄的稻梗在激劲的秋风中摇曳，青铁色的榆树歪斜在道路两旁，金黄色太阳播洒光灿灿的阳光。窗外的田野许多已露出黑色泥土的样貌。路人身着长衫，肩上扛着扁担箩筐，低着头，沿着田埂，在这蔚蓝的天空的游荡。

车子停在了陈星家一个大概的位置。安亦抬头望着妈妈说着：“妈妈，我们又回来干嘛？”刘灵蹲下身子，摸着女儿的头，说：“你喜欢陈星家吗？”安亦害羞的点点头，说：“阿姨对我很好，就是都没什么好吃的。”刘灵神情严肃地说道：“安亦，妈妈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再住陈星家一段时间好不？等我处理好了，就回来接你。”安亦听到这眼中泛起泪花。刘灵帮她擦拭，继续说道：“你放心，妈妈一定回来接你。”刘灵抱住安亦，摸着她的后脑，安亦眼泪已经在脸上划过，用手抓着妈妈的衣服，低吟着，摇着头。刘灵见状温柔的安慰道：“不哭，不哭，就再住几天。妈妈就回来接你？”安亦抽泣地问道：“妈妈要去干嘛？我不能去吗？我想回家了，想爸爸了。”刘灵神情变得紧张，心里忐忑不安，摸着女儿的脸说了声乖，把她的脸埋入自己的胸口。她牵着女儿的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