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1）

屋后灰色水泥地面，秋风刮来的草碎卷起旋风，拐角处陈星和陈玉拥抱在一起，耳边厮磨。在冷冽的秋风中，双方紧紧相拥，彼此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内直触肌肤，体味着肉体的温暖。

灰色的乌云在漂浮，成群的麻雀在嬉戏，秋虫鸣叫，泥土被疾风吹的干裂。远处的歪脖子树，枝叶凋零，褐色的枝干上呈显块块斑点，枯槁的树叶枯卷成形。树根的泥土上冒着野草稀疏，黑祛的土壤上落了只干瘪的蝉，像是对着无情的周遭用生命来控诉。蝉的四周爬满了黑蚁，在考虑着如何把着美味佳肴搬回洞内。树枝上飞起的乌鸦，抖落了枯叶，正好落在了死去的蝉的身上，掩盖住黑蚁分解佳肴的盛大场面。

这天白云皑皑，暖色的阳光倾泄而下，山岗上映照着金色的折光，灿灿的把山头点缀成耀眼的钻石。陈星被着夺目的光彩吸引，和陈玉溜上的山岗的顶上，一尊尊肃穆的石像触目眼前。失去彩绘的纹身，面目狰狞，形态各异，对于二人犹如百丈巨石，高耸无比。内室点着红烛，神龛上放着一尊尊坐像，落满尘埃，烛光折照，倒影拉长了整个顶部表面，摇头而起，像娑婆世界的幻影在摇曳。山外清泉流淌，水声风声交纵而来，在这个山崖石壁内回响，让人流连在这山中奇地。

陈星拉着陈玉的小手，内心有种俨然之感，栩栩如生的石像在他眼前成了法度，成了秩序。陈星内心产生了中对神明的敬意，双目有神，心思飘忽，并不是对这个黑暗的石室的惊怖，而是种对天地之间的力量的崇拜。庞大的石像，岿然不动，荫蔽光从，忽明忽暗。石像的自然之感，魁伟壮魄，陈星渺小朴质，双方之间的天然之差距，在他心里产生的万物的差别，形态之各异，是如此的玄妙。他在这洞中，聆听自然之音，烛火飘摇。他目光的的火焰在心中绽放，凉爽的山风斜扑而过。人与天的弥合显现了初生者对过往的事物和未来的时光的憧憬。那是种人性的冲动，抵住风云的流动，回旋风雪的消融。时光的累积，草木的攀延，暖日的炙灼，海域的狂涛，长日已往。他心中还有余下的情感，一种失落，一种苦楚。那是后天的形成，在初生者的脑海里，天是高琼无顶，地是广袤无垠，那堆绿的变为褐，清水变为黑，是没有思考的，肉眼之感。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但是当一个人突然的出现后，又消失了，天地的存在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天的尽头在眼里，地的尽头也在眼里，长河、旷野都是消失在眼里。自然有种自我为大的自豪感。可双重矛盾也多变的有限与无限。

在这个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伏着一个疑问：为什么不开心？石头也会不开心吗？石像在我面前想什么？

陈星依然注目眼前深邃的黑暗。疾风在耳边呼啸。他咬着牙，蹙着眉，把心中的不悦用这激烈的方式也对抗。孩童天真的想法让他觉得只要看清楚了那黑暗的地方，就能得到解放。他松开她的手，向前移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青灰色的龛台，黑祛的石像，赫然在目。不是面目狰狞的罗刹，是那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三位法相，并不可怖，面容慈蔼，广袖青袍，手持圣器，神通广大。这是后来听山里的道人说的。

陈星和陈玉又向着后山走去，陡峭的崖壁，杂草横生，砾石块块，小路弯曲且险峻。陈星瞧了一会开始往原路返回。

二人迎着微风，远处山峦云烟流转，日渐西斜，人已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