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阿玉，你怕什么呀？”

“啊……额，”陈玉摇着脑袋。

老太太有些着急，把陈玉牵到床上。陈玉躺在老人的红漆雕花木床上，盯着灰白的帷幔，两边被固定在四角上，中间下垂，阴影黑祛，裹笼着旧时代的规矩。老人伸手拉动开关，灯黑掉了。房间内有种安静出了平庸的慢调。老人喘着气，帷幔静止不动，墙上的相册框外的镜面在黑夜中特别的不安分。

“奶奶，我觉得墙上有东西。”

老人惊讶的开了灯，仔细的瞧过后，满肚愁绪，说：“阿玉，没有。奶奶抱着你睡。”

灯又黑了。陈玉在奶奶的轻声拍抚中，倦意慢慢爬上眼皮，就在不知觉中进入了春的梦香。

翌日清晨，露水在叶尖滴落，麻雀吱吱叫，飞起停落让树枝摆个不停。清晨的朝霞总是暖人心扉，柔风抚人痴醉，空气清新迷人。陈玉面容祥和，靥面伊人，均匀的呼吸，手在被窝里紧握，梦香中甜丝丝的记忆留恋而过。彼时有多少年少的无知，而今有多少的甜美。

老太太早早就醒来了，躺在床上等待着孙女，心中的欢喜不必多说。

陈玉大梦初醒，迷糊中说道：“他那？”无辜的双眼，在床前摸索，久久痴迷不语。老太太听到她的梦呓不已为然。些许过后，陈玉对着奶奶说：“我要去找陈星。”老太太一时纳闷，说：“这一大早的，他还没起床呀！”老人用手整理孙女的乱发，乖巧和目的陈玉，娇俏地说：“痒。”老太太面容慈蔼，心里满是可爱孙女的音容笑貌。

老太太先是为陈玉洗漱，然后是更换衣服，接着扎头发，日日如此，悉心呵护。陈玉则静静地坐在门前，双目闪烁，心如一只空中之雀，上下齐飞。

“奶奶，我……”陈玉小脸微红。

“额。”老太太一点点摸笼发丝。

“能和陈星永远在一起吗？”

老太太嗤嗤的笑了，说道：“小丫头才多大，就着急想别家男子啦！也不知道害臊。”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很开心嘛。”陈玉的脸已经绯红了。

“你是女孩要矜持点，不可以老嘴上挂着别家男孩。”

“我不嘛！他……我真的很喜欢嘛。”

老太太心里琢磨现在的孩子才巴掌点大，就惦记情爱啦？想想自己十六成婚，到了成为人母也不懂男女之爱是何。心中不免有点妒忌起孙女起来，小小年纪对待异性这么兴起。

俩娃娃的童年之乐，在这碧绿青天之下，总是难以隐藏的。长河流淌，风萧鸣动。时间是最好的墙，那就没有不透风的了。陈玉和陈星的亲亲抱抱，在大人眼中，瞧得一乐，都说二人早晚结了亲家。可陈中和觉得陈星家一个外来户，那配的上自家闺女，全不当他们的满嘴胡说。平日了也有意少让两人来往。可架不住闺女的撒娇洒泪，心头一软话头又弱了下来。直到那日陈星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进了陈玉衣服里面，老太太眼瞅着不对劲，立马用拐棍敲陈星。可是为时已晚，他们不知二人的亲溺早不是这样一回两回了。

老太太和儿子商量以后少让二人一块，嘱咐了佟敏，也叮咛了老师。对陈玉也是悉心教导，既而从其口中知晓了亲溺之事。老太太大动肝火，一时尽然卧床不起。谁想的到俩个五岁的娃娃尽然举止如此大胆，相互窥探情欲。

陈中和和佟敏因为这事大吵了一架。陈星也不在上学。陈玉整日哭闹，陈中和一时气不过，抽了一顿女儿，这是他第一次打女儿，事后不免心疼，但想想女孩子不知羞耻，也气愤不已，后悔当初，只能自我安慰道“小孩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