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耙耳朵呢8(1 / 2)

   入夏之后,晌午的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燥热。

   李白顺着七娘的小手,往河岸边柳树下望去,只囫囵瞧见车驾窗前支着一只皓白纤细的手腕。

   风再一吹,那帘子便又挡上了。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弹了七娘一个脑瓜崩:“别人家地界,别瞎闹。”

   七娘捂住脑袋,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都要被弹飞了。

   不多时,李县令等候的人也到了。

   此人名许自遂,是已故许相公之子,也是许二娘的阿耶。

   许自遂神色匆匆,下了船便拉着李县令先行一步,言谈间提及“永业田”“口分田”之类话题,似乎并非是为儿女亲事赶回来的。

   婶娘周氏见李县令被拽走了,便上前与两人解释:“许家的永业田出了些岔子,这里头牵扯到咱们家,那二人着急处置,今日怕是不便商议你的事了。”

   李白挥挥手,并不在意。

   七娘虽然好奇师父的八卦,也不想惹急了他,提及什么造户籍的破事,只好眼巴巴望着那许二娘的车走远了。

   李家的马车跟来了两驾。这会儿李县令用了一乘,余下四人便挤在一处回宅邸。

   李幼成见四下没有外人,终于憋不住了:“婶娘,许家的永业田,与我们何干?”

   周氏也不瞒他:“前阵子,许家三房那孽子,背着家中偷偷贱卖了老相公传下来的永业田。原本这田产是卖予你阿娘,事情倒还简单,可她转手又抬高三成卖给了彭家。如今,那彭家坐地起价,要出三倍才愿意卖还祖产。”

   李幼成听得目瞪口呆,小半天才气道:“阿娘真是糊涂,陛下屡次颁诏,禁止民间私售永业田,这要是被抓到可如何是好!”

   李白和周氏听了这话,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唐随北魏,实行均田制已久。

   然而到了盛世之下,贵胄、官身、地主和寺院却是遏制不住的进行着土地兼并,侵占私田。

   朝中为此都想过不少法子。

   仅开元九年至十二年,全大唐便进行过大规模的检田扩户,想要借此维持住日渐瓦解的均田制度。

   可惜,效果不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