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审问（1 / 2）

等他到达巴山脚下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看见了赵恺他们停的几辆车，另外还有辆不认识的车，也没多做停留，风一般冲进了林子。

龚玉对这片山林非常熟悉，从小就在山林里面套野鸡、猎野猪，再加上异于常人的强健体魄和敏锐的观察力，在这片林子里，没人能逃脱他的追踪。

他一路仔细观察着痕迹，赵恺他们在第一匹山就已经追错方向了。也没多管，直接朝着有6个人一路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第二匹山的半山腰，终于看见了那伙劫匪和父亲。

他悄悄跟了几百米，观察清楚了这伙人的状况和装备，看到这几个人只有几把匕首，没有更危险的玩意儿，也就放了心，准备着手营救父亲了。

这时听见附近正好有杜鹃正在叫，于是也把双手笼在嘴边“咕咕咕咕”地叫了几声，随后又学着布谷鸟“咕咕”叫了两声。立马就看到父亲警觉起来了。这是少年时父亲教给他的联络暗号。不懂山林的人听起来就是鸟叫应和，果然这伙人没有察觉。

龚安在看到第一个人倒下的时候立刻就躺倒在了地上，还没等叫出声来龚玉已经跑到了跟前。只见龚玉先去看了被射中的几个劫匪，确认都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龚玉这才走过来捡起一把刀给父亲割开了绳子，撕开了粘着嘴的胶带。

他眯着眼睛笑着：“哟，爹，你这是咋了？咋阴沟里翻了船？”

龚安慢条思理地顺着气：“少幸灾乐祸，带水没有？”

“水没带，钱带了。”龚玉提着钱袋子给父亲秀了一下。

父亲说：“这会儿钱有个屁用，赶紧找点水喝，渴死了。”

“咋的？咱们经风历雨的龚总经理这点儿小场面就紧张了？”

“滚滚滚，少给老子嬉皮笑脸的，你当老子是你调戏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张破嘴。”

龚玉笑了笑：“嘿嘿嘿，我就当您是羡慕嫉妒恨了哈。要不要儿子给您介绍两个大娘嘛？”

父亲站起来作势要打：“你个狗东西，”随即又说，“要介绍也是介绍小媳妇儿啊。”说完止不住大笑起来。

龚玉躲了开，看父亲还有心情开玩笑，也陪着笑了起来。这才说：“您先下山，赵恺他们在后头，车也停在山脚，里面有水。”说完把车钥匙和钱递给了父亲，“钱您也先带下去，一会儿让赵恺他们上来拉人。”

龚安说：“行，我先下去，”看到龚安点头又说，“你这儿赶紧，别真把人弄死了。弄死野猪不犯法，弄死人可犯法，犯不着哈。”

龚玉点了点头：“放心，放心。”等父亲走远了，他这才把这几个人倒掉起来。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脸，说：“先别急着嚎了，咱哥儿几个好好聊聊。聊得好你们能好好活着，聊不好就算哥儿几个倒霉，我最多算是个防卫失当。你们懂得吧？”

他顺手打晕了其他四人，就剩下首领：“来说说吧，大哥你叫啥？”

首领还是痛得惨嚎，想来是个没见过风风雨雨的。龚玉有点不耐烦，抓住还插在他身上的箭杆使劲儿就是一转一捅。首领一个激灵，不嚎了，就是身体一个劲儿抽搐、抖动，像是发了羊癫疯，鼻涕眼泪一个劲儿往外扑。

等他抽搐好些了，龚玉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慢条斯理问：“还痛不大哥，要不你在坚持一会儿？”

首领咬着牙嘿嘿笑着：“嘿嘿嘿嘿嘿，你来呀，你整死我。我可是听到了，一会儿有人就过来了，你整死我就得给我陪葬。咱俩一块儿死，哦，哈哈哈哈哈。你要整不死我，等我坐牢出来整死你全家。”

“大哥呀大哥呀，你可真是个英雄好汉哪。够英雄，”龚玉拍了拍他的脸，给他树了个大拇指，“说实话我是最敬重英雄好汉的了。我最喜欢的四大名著就是《水浒传》，里面我最喜欢武松。说起来听大哥口音，你好像还是武松的老乡是不？”

首领朝他啐了一口痰，没说话。

龚玉也不躲，反而劝道：“不想回答没关系大哥，咱这不是想和大哥攀攀交情嘛，别那么大气性。”

他捡起一把刀来，在旁边砍了一根小树枝，慢慢削成签子。

边削边说：“看起来大哥是个实在人儿，是小弟我不懂事儿，老哔哔了，不对大哥的胃口，小弟立马就改。大哥你看看削成这样你看可以不？你看看这尖尖我把毛刺都修干净了，就怕一会儿刺到大哥指甲缝儿里大哥疼。你别急哈大哥，我多削点儿，少了大哥得怪我招待不周。大哥这种英雄豪杰，起码儿的每根手指得一根儿啊。不行不行，光手指肯定不行，大哥还有脚趾呢。大哥你别急哈，我再削十根儿。多担待多担待。”

这首领恐怕没吃过这种苦，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大哥，果然是个硬汉。其实说实话，我是个文明人。这个你是知道的吧大哥？我可是今年的省状元。我也看不起这种糙手段，我上生理卫生实验课的时候老想，这解刨青蛙实在是没意思，要是有个人给我解刨解刨就有意思了，”龚玉放下削好的签子，用刀比划着，“我都想好了怎么解刨了，你看就从这儿沿着骨头切开，然后用手扒拉住肉，往两边一扯，骨头就漏出来了。当然今儿这把刀有点儿钝，可能需要使劲儿锯才行。不过也无所谓，我相信大哥一定还能忍得住对不对。骨头露出来下一步有点费劲了，我看书上说要用斧头劈开，这儿没斧头，我用受点委屈用石头也是可以将就将就的，就是大哥你别嫌弃没有仪式感就好了。”

首领虽然还是咬着牙，但是看得出来身体有点发抖了，但是火候还不够。

龚玉继续：“骨头打开了才是精彩内容，大哥你知道吧？胸骨打开之后，胃、心、肺、肝、脾、胆都看得见了。书上说英雄的胆都大，大哥的胆一定很大，一会儿让小弟我看看眼界。其实我随喜欢的是心，你想想看，这东西一辈子都在不停地动啊动啊，一点儿都不休息。你说它咋那么厉害呢？我老早就想收藏一颗，你说要不要泡泡药酒？说不定喝了能长生不老呢。大哥要不你成全一下小弟可以不？”

他扒了首领的衣服，把刀往首领身体上一放，冰冷的触感瞬间就让对方崩溃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不行，大哥你怎么就不讲理呢？你是爽了，可是小弟我还没爽呢。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龚玉拿起一根签子，狠狠地插进了他的指甲缝里，越插越深，越插越深。

首领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但是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身体一个劲儿地扭曲抽搐着，嘴里发出的惨嚎惊起了远山的鸟群，随即很快又失去了声音。嘴巴倒是张得大大的，好像一个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