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5（2 / 2）

黑人脸上露出卑怯的笑容，“对不起警官，也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是在旁边那家便利店买的，对不起，警官。”说着黑人拎着啤酒转身就跑。

警察也没追，她们隔着玻璃窗对我们挥挥手就钻进警车离去。

我和丹芸长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丹芸说：“少华，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皱着眉头说：“丹芸，你还是别干了，这工作太危险，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丹芸笑着说：“没事儿，今天是赶上了，平时还是挺安全的。都中午了，你回家吃饭吧。”

我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我刚走不久，那个黑人又回到便利店。

“你想干什么？!”丹芸非常紧张，她转身拿起了电话。

“我要复印身份证。”黑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许丹芸只好接过身份证复印。复印完，丹芸把复印件交给黑人。

黑人瞥了一眼说：“不清楚。”

丹芸又给他复印一张。

黑人还说不清楚。

丹芸摇摇头：“先生，对不起，我们的复印机就这样了，你到别处试试吧。”

“给我。”黑人伸手要复印件。

丹芸把复印件放到身后：“付了钱才能拿走。”

黑人瞪了丹芸一眼，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丹芸随手把复印件撕碎扔进了废纸篓。

黑人在窗外看见了这一幕，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丹芸看见黑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店里指指点点，她忽然意识到黑人可能在报警，诬告自己侮辱了他的肖像权。想到这里，丹芸赶紧把垃圾桶拿到后门口藏了起来。

果然，没多久一辆警车停在便利店门前，从车上跳下一老一少两个白人男警察。他们冲进店内，直奔复印机，胡乱地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

老警察问丹芸：“你刚才是不是复印了外面那位先生的身份证？”

“没有。”丹芸很坚决地回答。

“他说复印了。”

“他撒谎。”丹芸硬着头皮说。

这时，正好有顾客进来买啤酒。丹芸借口去冷房给客人拿酒快速走到后门口，她拎起小垃圾桶跑到街边，把小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大垃圾箱里，然后跑回冷房拿了啤酒回到柜台。

警察问丹芸：“你的垃圾桶在哪里？”

丹芸把警察带到冷房门口，指着空垃圾桶说：“这就是。”

警察问：“里面的垃圾哪去了？”

“里面没有垃圾。”

警察发现后门是开的，猜出丹芸可能把垃圾倒进大垃圾箱了，他俩从后门冲了出去。

丹芸吓坏了，她跟出后门，看见垃圾车正慢慢地开走，两个警察站在路边呆呆地目送垃圾车远去。

她吐了一口粗气，瘫坐在门槛上。

那一天许丹芸是在极度惊恐中度过的，先是黑人对她恐吓，接着是警察搜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遇到像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到家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她越想越怕，如果警察搜到被撕碎的身份证，估计现在已经被他们抓到警察局里去了，想到这里她浑身颤抖。

我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慰她：“丹芸，别怕，现在安全了。以后再也不要去便利店上班了，我的工资足够应付咱们一家的生活。”

丹芸说：“有机会我还是要干一点，你的工作也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没了再找呗，总会有办法的。”

“老板对我不错，我就这样不干了对不起人家。”

“你怎么总是替别人着想，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和咱们这个家。”

丹芸没有说话。

第二天是星期天，许丹芸又去便利店上班，可很快就回来了。

“丹芸，怎么了？！”我惊讶地问。

“昨天晚上店里进了贼，盗贼用石头砸碎了大门玻璃，偷走了收银柜里的钱，还拿走了许多值钱的商品。老板说今天停业，让我回家等通知。”

我严肃地说：“丹芸，坚决不干了！那个小区治安太差，咱们不能拿生命冒险！”

丹芸默默地点点头。